盛庸又一次的质问,终是惹起了朱橚心中的火气,脸上虽仍挂着和煦的笑容。
可语气,却如着冬日江风般凌冽。
“孤想做什么,何需与你言说?”
朱橚大袖一挥:“孤不管你有多受老六的宠爱,在孤面前,当有点分寸。”
“否则,便是孤此刻下令命周围将你就地诛杀,老六他也说不出孤半点不对。”
随着他话音落下,周围虎视眈眈的一众锦衣卫、悍卒旋即齐上前一步,手掌紧握刀柄。
瞧那架势,只待朱橚一声令下,他们便会一拥而上,举刀将盛庸砍成肉泥。
数名琼军将士见状,立时应激,本能的平举起手中的雷鸣枪。
局势,一触即发。
倒是身为当事人的盛庸,反应平平,面色淡然若素。
看了眼周围目光灼灼的锦衣卫和悍卒们,又看向身前笑容阳光和煦的朱橚。
“周王殿下行事自是不用和臣多言,只是在吾等出发前,我家王上有言。”
“让吾等询问尔等横船于江中,阻拦航道的意图。”
“并让吾等发出警告,若不让开航道,吾数万琼军将发动总攻。”
朱橚闻言面色缓缓阴沉下来,双眼死死盯着盛庸,浑身上下散发出惊人的杀意。
“你,这是在威胁孤?”
盛庸拱手道:“臣不敢,只是代为传达吾王旨意而已。”
甲板上的气氛,随着盛庸这句话落下,顿时陷入死寂。
数名持枪的琼军将士左顾右盼,万分警惕着周围锦衣卫、悍卒们,颇有点似惊弓之鸟。
朱橚面无表情,盛庸不卑不亢,相视对峙良久。
“哈哈!”
突然,朱橚仰天大笑。
“老二他们回到内陆后就给孤写信抱怨过,说是在琼州遇到了一个名为盛庸的人,行事作风既让他们欣赏,又让他们痛恨不已。”
“如今一见,果然如此。”
“难怪老六那个狗东西这般信任你,让你身兼琼州重要三职。”
“你们几个,还不把手中的鸟枪给孤放下?再对着孤,信不信孤等会就向老六告尔等不敬上之罪?”朱橚半开玩笑似的对几名琼军将士说道。
琼军将士们闻言,面露迟疑,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主心骨盛庸。
“都放下吧。”
盛庸朝他们摆了摆手,就目前的状况看来,眼前的周王殿下明显没有要和己方动手的想法。
对方再怎么说,也是自家王上的亲兄长,身为臣下,起码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拿枪指着对方的额头什么的,着实有些不太合乎规矩、礼仪。
甚至,对方真要向自家王上告状......盛庸估摸着,这几名琼军将士还真会受罚。
当然,大刑肯定是不会有,多半是被发点俸禄。
“行了,孤此来并无恶意,一为传父皇的圣旨给老六,二是为了亲自和老六见上一面。”
弄了半天,朱橚终是说起了率宝船拦在江中的目的。
“那个狗东西,自离开了京城去往琼州就藩,心便野的不行,这么多年了也不曾回来和孤相聚。”
“此次率军北上勤王,若非孤率宝船拦截,瞧这架势,只怕也不准备在南京停靠,进城和孤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