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叫声,杜浩转过头,低沉冷冽的眼光扫了一下安胜美,喃喃说:“灿灿,你真不乖,我才是你要关心的人吧!”
那眸光掠过,似空旷的林梢带来的一阵寒风,安胜美顿时感觉周围温度下降了几度,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她知道,杜浩他神经出问题了,只能智取,不可硬来。她挣扎了一下,却无法动弹。刚刚下车前,杜浩又给她来了一次粽子式的捆绑。
“杜浩,其实灿灿也关心你,不想你受伤!真的!”顺着杜浩的话,安胜美向杜浩投去关切,看着他外套上的斑驳血迹,眸光温柔。
“灿灿,我会保护你的,我已经负你一次,这次,不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了!”杜浩瞬间有点恍惚,眉头舒展开来。这是灿灿回来了吗?车里的女孩,眉眼之间的担心不是灿灿是谁?只有灿灿才那样心怀杜浩,为杜浩哭,为杜浩笑,为杜浩开心,也为杜浩难过。
朝谭伊哲摇摇头,不能制止谭伊哲继续靠近,安胜美心急如焚。
“谭伊哲,你给我站住。”用手拍拍脑袋,杜浩感觉整个人晕晕沉沉,思维沉重如铁,他拼命稳住自己,他看见谭伊哲愈来愈近,他心里就装着一个念头,他不能让伊哲带走灿灿,他不能没有灿灿。他咆哮起来。
“看看这玫瑰匕首!用鲜血绘制,漂亮吧!”在谭伊哲离杜浩三米之远时,杜浩从腰带中抽出匕首,渡血的匕首闪着杜浩的邪笑,谭伊哲一愣,停了下来。
不能两败俱伤,否则按胜美怎么办?谭伊哲瞥了一眼穿着单薄的安胜美,心疼担忧着。她小脸惊恐中带着苍白,双手被粗大的线索紧紧勒住。杜浩看上去神志不清,该如何才好??????
杜浩冷血邪恶地扯着嘴角,用手指轻轻摩擦匕首刃上凝固的血迹。谭伊哲趁杜浩低头那刹那,向安胜美呶呶嘴,眼光瞟瞟杜浩。
“杜浩,杜浩!”安胜美似有所悟,语气温柔腻人心扉。看到杜浩望着她,小脸一扭,可怜巴巴地接着说:“灿灿真难受!你看,手都勒出血痕了!”
“??????”一言不发,杜浩走近车门,出乎安胜美意料之外,将安胜美扯下车。他的手里还拿着匕首,看他漫不经心地拉扯着安胜美,万一?一不小心上到安胜美??????谭伊哲心都提到脖子上了。
“回家,我就给你松松!坏人还在呢!”杜浩诡计地说,他的神情却淡薄遥远,安胜美迷糊了,她不清楚这一刻的杜浩是神志不清还是故作悬疑!
“可是,我手臂真的很疼,你看,都勒出紫瘀了。”安胜美低低带有哀求的声音,没有血色的脸楚楚可怜!
风雪交加的雪山里,灿灿遍体鳞伤,也是这样苍白,楚楚可怜的脸在眼前愈来愈清晰,接着,与眼前安胜美清瘦无一点血色的脸重叠在一起。
杜浩的心抽离地扭痛起来。他脑海里浮现出雪崩那刻的惊天动地,不及反应时他被巨大的雪流冲进一个盆状的山坑,接下去眼前一片昏暗失去知觉。等他感觉如冰寒意冰凉整个身心,恢复清醒时,山崩地裂的震动已经消失,举目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