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虎态度坚决,语气凝重,此言一出,使得行宫殿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汇聚到了这位新科状元的身上。
陆昭辉闻言,面露笑意:“上任次日,就有本奏,看来萧爱卿你很是务实嘛!”
“臣官职低微,怕是没有资格参与朝会,此事今日若不禀奏,臣恐会愧对陛下寄托,百姓栽培!”
陆昭辉本以为萧文虎只是哗众取宠,耍些文人伎俩,并未将之放在心上。
可眼见他说得如此郑重,陆昭辉也不免收起轻视之心:“爱卿有话尽管直说,若有冤屈,朕为你主持公道!”
“多谢陛下!”
“臣今日便要状告京兆府府尹赵越玩忽职守,排挤同僚,臣之前与他素有旧怨,人尽皆知,昨日臣接任夜巡司司丞一职,带人巡街,发现京兆府未派卫兵巡查,疏于防范。”
“昨夜晚间,有黑帮当街火并,打砸青楼,抢劫赌坊,损毁财物不计其数,臣虽率领夜巡司差役严防死守,却仍不能平息祸端,致使百姓受惊,有损朝廷威严,还请陛下明鉴!”
萧文虎矛头直指赵越,这一番指责直说的赵越脸色煞白,身体抖如筛糠,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陆昭辉微微眯起眼睛,抬头望向赵越:“赵大人,萧爱卿此番控诉,你又要作何解释?”
“陛下,臣昨日忙于公务,可能的确有所疏漏,可是关于城内黑帮火并的事情,臣并无听闻啊……”
“你只说你对于黑帮火并的事情并不知情,却不对无人巡街的事情做出解释,如此说来,萧爱卿并未冤枉你了?”
“这……此事确系微臣之错,还请陛下恕罪!”
赵越自知难逃追责,只后悔自己太过心急,同时心里还暗自盘算着要等风头过去之后好好和长乐会,三合图这两家帮会算账。
陆昭辉冷哼一声,不再理会赵越,反而是对萧文虎说道:“萧爱卿,京兆府虽有疏漏在先,可长安乃是天子脚下,又岂是帮会作乱之地?你刚刚的控诉,未免太言重了吧?”
“陛下,我……”
萧文虎还想说话,却被陆昭辉伸手阻拦。
恰逢此时,那名随行太监突然凑到他的身边低声耳语道:“陛下,夜巡司刚刚送来加急公文,请您过目!”
萧文虎自觉自己这次恐怕是无望扳倒赵越,只能寄希望于二公主手下留情。
退回原位时,他下意识看了二公主一眼,却见对方有意无意的对自己透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笑容,仿佛是胜券在握,统揽全局!
陆昭辉看着手中那份加急公文,脸色越发阴郁,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猛然将手中公文合拢,一双虎目紧盯着赵越:“来人!”
“将京兆府府尹赵越给我扒去官服,拿去顶戴,打入天牢,等待候审……”
这一番转变实在太快,使得在座众人谁都不曾反应过来。
赵越还想申辩,却见陆昭辉将手中公文重重砸落:“黑帮火并,四十六家商铺受灾,三十万两白银失窃,护城河内还打捞出六具尸体,赵越,你脖子上顶的是夜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