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殿内,灯火通明。张足以容纳百人的巨大长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和奇珍异果。
武魂殿所有在职长老都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氛压抑得像坟墓。
比比东站在殿门前,看着广场上那个扛着麻袋的男人,她脸上那层冰冷的威严融化了些许。
“凯。”
她的声音难得的带上了一丝柔和。
“我为你准备了庆功宴,整个武魂殿的长老都在等你。”
王凯抬起眼皮,扫了一眼殿内那群正襟危坐的老头子,又看了看满桌子的菜肴。
他撇了撇嘴。宴会?“
”无聊。“
他将扛在肩上的狼牙棒重重往地上一顿。
”咚!“
一声闷响,整个汉白玉广场都跟着颤了三颤。
”老子要喝酒。“
王凯的目光越过比比东,落在了那些全身僵硬的圣殿骑士身上,声音如同炸雷般吼道:
”去!“
”把武魂殿里最大的那个酒缸,给老子抬到鬼之岛去!“
”快点!“
那群圣殿骑士被吼得一个哆嗦,却没人敢动。
他们下意识的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比比东。
在武魂殿,教皇的命令才是至高无上的。
比比东的凤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有无奈,有纵容,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骄傲。
她缓缓转过身,对着那些不知所措的骑士,也对着殿内那群脸色各异的长老,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下达了命令。
”没听到吗?“
”照他说的做。“
……小时后,鬼之岛。凯那座粗犷的石堡前,那片被他夷为平地的巨大院子里。轰!”
随着一声巨响,一个庞然大物被上百名魂师合力安放在了院子的正中央。
那是一口巨大的青铜酒缸。
缸高近十米,直径超过二十米,通体布满了古朴的云雷纹。壁厚重,散发着一股苍凉的岁月气息。
据说这是武魂殿传承了上千年的一件古物,平日里只作为仪仗和装饰,没人想过它真的会被用来装酒。
比比东、月关、鬼魅,以及数千名闻讯赶来的武魂殿魂师,将整个院子围得水泄不通。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站在巨缸前的男人身上。
他们想看看,这个凭一己之力覆灭了两大宗门的男人到底要做什么。
王凯无视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他走上前,拍了拍那冰冷的青铜缸壁,发出一阵“当当”的闷响。
他似乎很满意。
然后王凯弯腰,将脚边那个又脏又破的麻袋拎了起来。
“那麻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人群中有人忍不住低声问道。
“肯定是七宝琉璃宗的财宝!我听说那宗门富可敌国!”
“不对,财宝哪有这么轻的……”
窃窃私语声中,王凯已经走到了巨缸的边缘。
他没有解开袋口的绳结。
他只是抓着麻袋的底部,手臂肌肉虬结,猛的一抖啦——!
破旧的麻袋应声而裂!一瞬。个世界仿佛都失去了色彩。
只剩下那一道从麻袋破口处倾泻而出的、五光十色的洪流!哗啦啦啦啦——!“
那不是金银珠宝。
那是一株株通体流光溢彩、散发着浓郁到化不开的药香的……仙草!
状如鸡冠、通体赤红的烈火杏娇疏!
晶莹剔透、散发着彻骨寒气的八角玄冰草
宛如冰雕、共有八瓣的八瓣仙兰!罗郁金香、相思断肠红、望穿秋水露……
一株株足以让封号斗罗都为之疯狂、甚至不惜发动宗门之战来抢夺的仙品药草,在这一刻却像是集市上最不值钱的白菜萝卜。们被粗暴的、混杂在一起,从半空中倾泻而下,落进了那口空空如也、甚至还带着灰尘的巨大青铜缸里啪嗒、啪嗒……”
仙草撞击在缸底,发出清脆的声响。
每一声都像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在场每一个魂师的心脏上。
整个鬼之岛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呆呆的看着眼前这荒诞到极致的一幕。
“不……不……”
月关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阴柔的脸,此刻因为极度的震惊和心痛而扭曲。
他痴迷于奇花异草,对这些仙品的价值比在场任何人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