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总您也早点休息。”顾晚舟轻声说道。
苏清月没有回应，只是抬手示意了一下。
我和顾晚舟并肩走出灯火辉煌的云顶会所，坐进我的车里。城市的霓虹在车窗外流淌，车厢内一时陷入沉默，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刚才酒会上的兴奋和野心勃勃，此刻被一种更细腻的情绪取代。
“林先生……”她忽然开口，声音轻轻的，打破了沉默。
“嗯？”我应道。
“今晚……真的很谢谢您和苏总。”她没有回头，声音带着真诚的感慨，“尤其是苏总。她对我……真的太好了。”
我放慢了车速：“她一直很欣赏你。”
“不只是欣赏。”顾晚舟转过头，看向我，“她给了我难以想象的信任和机会。从信达出来时，我其实很忐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但苏总私下找过我好几次，教我如何管理，教我如何在重要场合得体应对，甚至今晚这身礼服和妆容，都是她亲自帮我挑选和安排的……”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和崇拜：“她就像一个无所不能的姐姐，强大、智慧”
顾晚舟没有说下去，但那份对苏清月的深切敬仰清晰地传递出来。
我的心绪也变得更加复杂。苏清月对顾晚舟的栽培和提携，确实超出了纯粹的商业伙伴关系。尤其是她近乎明摆着的对我和顾晚舟的撮合。
车子缓缓驶入顾晚舟租住的小区。这是一个环境整洁但不算高档的住宅区，与她今晚惊艳全场的形象形成了微妙的对比。
“到了。”我将车停在单元楼下。
“谢谢林先生送我回来。”顾晚舟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就在这时，我无意间瞥见她的动作——她的一只手，竟然还轻轻挽着我的手臂！从酒会出来，到上车，再到一路行驶……她竟然一直保持着这个亲昵的姿势！而我沉浸在复杂的思绪和对未来的规划中，竟然完全没有察觉！
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她的手臂纤细，隔着西装衣料传来的体温微凉，却像带着细小的电流。
顾晚舟显然也意识到了，她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脸颊瞬间红透，如同熟透的番茄，连耳根都染上了绯色。“啊！对……对不起！林先生！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她语无伦次，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着她慌乱羞涩的样子，刚才在酒会上那冷静自持的顾总监形象荡然无存，只剩下一个可爱又笨拙的女孩。一股暖流夹杂着几分悸动，悄然涌上心头。我忍不住轻笑出声：“没关系，顾总监。今晚你……辛苦了，早点休息。”
“嗯……谢谢林先生。您……路上小心。”顾晚舟飞快地看了我一眼，眼神躲闪，慌忙拉开车门，几乎是逃也似的跑进了单元楼。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我靠在椅背上，深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清新自然的馨香。
启动车子，我没有立刻离开。目光落在副驾驶空荡荡的座位上，又想起宴会厅里苏清月那孤寂的身影，以及顾晚舟充满崇拜的倾诉。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以不同的方式牵动着我的心绪。
鬼使神差地，我拿出手机，拨通了苏清月的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被接通。
“喂？”苏清月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慵懒的鼻音，背景很安静，隐约有轻柔的音乐流淌。
“清月……你在哪？”我问。
“还在云顶。”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却又像在等待，“顶层的套房。怎么，送完你的‘算盘精’了？”她的话语带着调侃，却并无醋意。
“嗯。刚送她到家。”我顿了顿，“你……一个人？”
“不然呢？”她轻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带着一种勾魂夺魄的磁性，“上来坐坐？喝杯酒解解乏？正好……聊聊杨振华的那个提议？有些想法，或许可以现在碰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