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铁适时地给出了风险评估:“方案理论可行性:53.8%。风险:可能催生不可控的逻辑畸变体,或导致回廊规则崩溃产生连锁反应,波及施术者。”
“超过五成!稳了!”托雷基亚一拍大腿,“干活干活!林默,这次你的光之力用处不大,在旁边给我喊666,顺便保护好自己和锈铁,别被逻辑流弹波及。锈铁,全力辅助我进行‘杠精病毒’的规则编码和复制!我们要给这个死板的回廊,来一场‘思维的瘟疫’!”
我:“……”喊666?我好歹也是个正经的宇宙维修工!
但形势比人强。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逻辑回廊”的入口。那由镜面和流动符号构成的墙壁,散发着冰冷的、拒绝一切非逻辑存在的力场。仅仅是站在入口,我就感觉自己的思维开始不由自主地跟着那些公式运转,差点就开始思考“维修扳手的本体论意义”。
托雷基亚则如同回了水的鱼(或者说,病毒找到了宿主),他站在回廊入口前,双眼紧闭,周身开始弥漫起一种与周围秩序格格不入的、带着“抬杠”和“质疑”意味的混沌规则。锈铁的传感器全力运转,将托雷基亚脑海中那些千奇百怪的“逻辑病毒”雏形,快速解析、编码、并复制成可以被规则层面识别的“信息炸弹”。
“第一波,‘基础认知动摇’病毒群,发射!”
托雷基亚猛地睁眼,双手向前一推!无数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由扭曲问号和悖论符号构成的暗色光点,如同蝗虫般涌向逻辑回廊!
这些病毒光点一接触到回廊的镜面墙壁,立刻如同水滴入油锅,引发了剧烈的反应!
镜面上流动的公式瞬间变得混乱,一些符号开始自我冲突,一些推导链条莫名中断,又胡乱连接。整个回廊内部响起了无数细碎的、如同玻璃碎裂又像是电路短路的“噼啪”声。原本严整的秩序力场,出现了细微的涟漪和波动。
“有效!”我低呼。
“这才刚开始!”托雷基亚毫不停歇,“第二波,‘无限递归’与‘自我指涉’病毒群,给我上!”
又一波更加复杂、更加恶毒的病毒光点涌入。这一次,回廊的反应更加剧烈。一些镜面中的公式开始疯狂地自我引用,陷入“A证明b,b证明c,c证明A”的死循环;另一些则开始质疑自身存在的逻辑基础,符号与符号之间互相攻击、否定……
回廊内部的光芒开始不稳定地闪烁,那些光滑的镜面甚至开始出现细微的裂纹!
“最后一波!‘终极杠精’王牌病毒——‘你凭什么说你是你’!发射!”托雷基亚用尽力气,将一团最为凝聚、散发着让任何逻辑生物都头疼欲裂气息的混沌规则,狠狠砸向了回廊最核心的一块巨大镜面!
轰隆——!!!
这一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巨响!那块核心镜面应声破碎!无数逻辑碎片如同爆炸的玻璃般四散飞溅!整个逻辑回廊开始剧烈地崩塌、瓦解,那些困在其中的、已经变成“逻辑基石”的扭曲意识,发出了解脱般的、无声的尖啸!
混乱的逻辑乱流如同风暴般席卷而出,但在冲出回廊范围后,失去了根基的它们也迅速消散在垃圾迷宫的混乱规则背景中。
我们站在回廊废墟之外,看着那片曾经秩序井然、如今却只剩残破镜面和闪烁乱码的区域,久久无言。
托雷基亚喘着粗气,脸色苍白,但眼中满是亢奋:“看……我说什么来着?疏通了吧?对付这种一根筋的玩意儿,就得用点……非主流的手段。”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灵魂烙印上第二个熄灭的光标,心情复杂。
这家伙……虽然路子野得没边,但效果……是真特么的好啊!
只剩下最后一个订单了。不知为何,看着那最后一个依旧亮着的、指向迷宫最深处的暗红色光标,我心中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一百三十六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