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兰,给你。”
“谢谢你,长安!”
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常。柯南正和元太争论着哪块蛋糕上的草莓更大;世良真纯在和玛利亚讨论着格斗技巧;灰原哀安静地小口吃着蛋糕;诸葛故里与阿笠博士和冲矢昴低声交谈着什么;周瑾则忙着用平板电脑记录这欢乐的场景。
派对在热闹的气氛中继续。游戏、礼物、更多的美食……周长安始终是那个温柔、美丽、偶尔会流露出符合年龄的俏皮与感动的寿星,完美地扮演着“周长安”这个角色。
直到夜深人静,宾客陆续散去,宅邸重新恢复宁静。
周长安独自站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和天边稀疏的星子。手中端着一杯温水,脸上已无半分派对时的热烈,只剩下月光般的清冷。
诸葛故里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回到客厅,看到她的背影,走了过来。
“都安排好了。”他轻声说。
“嗯。”周长安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沉默片刻,诸葛故里问道:“今天……开心吗?”
周长安缓缓转过身,脸上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真实的暖意,却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自嘲。
“开心。”她点了点头,语气肯定,“他们是真心的,我能感觉到。这份心意,做不得假。”
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无边的黑暗,声音轻得仿佛自语:
“只是……越是美好的东西,在意识到它终将逝去,或者本身就如履薄冰时,就越会让人忍不住……想要嘲笑一下这命运安排的、看似温馨实则脆弱的剧本罢了。”
“毕竟,‘生日’快乐……”她举起水杯,对着窗外的月光微微示意,嘴角再次勾起那抹熟悉的、带着洞察与戏谑的弧度,“……谁知道明年今日,在场这些人,又有几个能依旧如此刻般,齐聚一堂,无忧无虑呢?”
诸葛故里看着她,没有反驳,只是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周长安说道:“别忘了那个计划。”
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这个计划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诸葛故里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月光如水,洒满寂静的客厅,也照亮了周长安眼中那深不见底的、仿佛承载了无数时光与秘密的幽暗。生日的烛火已然熄灭,而真正的漫漫长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