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的回归,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皇斗战队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立威之战的效果立竿见影,训练场内再无人敢质疑他的权威。
然而,林海并未沉溺于此。
在安排了紧凑的训练计划后,他特意空出了一个下午。有些安抚和解释,是必须且急切的。
午后阳光正好,林海和小舞并肩走在学院人迹罕至的后山小径。
与往常的雀跃不同,小舞显得有些沉默,只是默默地跟在林海身边,偶尔抬头看他一眼,那双平日里灵动的粉色眸子,此刻却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
林海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微微低垂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纤细的脖颈和紧抿的嘴唇,透着一股倔强的脆弱。
“小舞,”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错辨的认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舞猛地抬起头,眼眶有些泛红,声音带着压抑的哽咽:“你还知道我会担心!消失大半年,你知道我……我差点以为你……”后面的话她说不下去了,只是用力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看着她这副模样,林海心中揪紧,歉疚感如潮水般涌来。
他伸出手,不是像往常那样揉她的头发,而是轻轻握住了她微凉的手。
小舞的手微微一颤,却没有挣脱。
“我去了一个叫‘冰火两仪眼’的地方。”林海决定告诉她部分真相。
“冰火两仪眼?”小舞喃喃重复,眼中带着困惑。
“那是一处天地生成的绝地,也是宝地。”林海握紧了她的手,目光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红白分明的泉眼旁,
“那里同时存在着极致炽热的泉水和极致阴寒的泉水,两种完全对立的力量相互碰撞、交织,形成了独特的修炼环境。我这大半年的提升,以及战斗中那冰火之力,都源于此。”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凝重:“但机遇与危险并存。那里的能量狂暴无比,修炼过程如同将灵魂和肉体反复投入熔炉与冰窟,时时刻刻都在生死边缘徘徊。有好几次,我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撕裂、冻结,或者彻底燃烧殆尽……”
他没有详细描述那非人的痛苦,但他眼神中残留的一丝心有余悸,以及话语里沉重的份量,已足以让小舞想象出那其中的万分凶险。
她终于明白,他这大半年的音讯全无,并非安逸的隐居,而是在地狱的边缘挣扎求生。
而她,却只能在遥远的学院里,被无尽的猜测和恐惧折磨。
心疼和后怕瞬间淹没了她。
小舞反手紧紧抓住林海的手,仿佛一松手他就会再次消失,声音带着哭腔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睡不好,就怕……就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因为我必须更快地变强。”
林海迎着她泪光闪烁的眼睛,语气坚定而温柔,“只有拥有足够的力量,我才能在未来守护好想要守护的人,才能在强大的敌人面前保护她,才能……不让你再露出这样担心的表情。”
他的话语如同温暖的泉水,缓缓流入小舞的心田。
她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倒影和毫不掩饰的认真,心中的委屈和恐惧奇迹般地开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酸涩又甜蜜的暖流。
她低下头,将额头轻轻抵在林海的胸膛,声音闷闷的:“笨蛋……下次不许再这样了……至少要让我知道你……”
“好,我答应你。”林海轻声承诺,感受着怀中少女轻微的颤抖,手臂不自觉地微微收紧,给予她无声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小舞才平复下情绪,有些不好意思地推开他,胡乱擦了擦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