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听寒的居所、另一位宗主的临时驻地,甚至几名普通弟子的营帐,都遭到了类似的袭击,袭击者同样神出鬼没,身形模糊,擅长伪装,且手段狠辣。
有两位弟子反应稍慢,不幸殒命!
整个临时营地瞬间炸开了锅,众人又惊又怒,纷纷追出,却发现袭击者如同人间蒸发,根本寻不到任何踪迹。
但那残留的、精纯而诡异的魔族气息,却无法完全掩盖。
“是魔族!肯定是冥百泉他们!”
“卑鄙无耻!竟在战前使这等下作手段!”
“言而无信!跟他们拼了!”
愤怒的骂声瞬间席卷营地,所有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即将决战的冥百泉魔族大军。
就在群情激愤之际,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是他!鬼鬼祟祟的!”
只见几人一拥而上,将一个试图躲藏的低阶修士按倒在地。
挣扎间,一柄与季筱竹房中发现的、一模一样的漆黑匕首,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叛徒!”
“你身上有魔气!是你干的?!”众人立刻围了上去,厉声质问。
那被按住的修士抬起脸,露出一抹阴冷诡异的笑容,竟不做任何辩解,猛地一咬舌尖,一股黑血溢出,身体剧烈抽搐几下,便再无声息。
季筱竹此时已来到莫听寒身边。
莫听寒衣衫略显凌乱,但气息平稳,显然并未受伤。
“可有受伤?”季筱竹问。
莫听寒微微摇头,眉头紧锁,“我无碍。只是……此事甚是蹊跷。你怎么看?”
季筱竹目光扫过地上那柄碎裂的匕首和自尽的尸体,冷静道:“这匕首,我见过,出自梅自秋之手。”
莫听寒表情骤然凝固,“梅自秋?但他的……气息不似这般诡谲隐匿……”
季筱竹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看向莫听寒,说道:“我猜……是那位一直隐匿行踪的,‘影面魁首’顾九楼。”
随后她反问道:“宗主,你对他……可有所了解?”
听着营地内沸反盈天的讨伐之声,莫听寒与季筱竹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莫听寒低声道:“顾九楼此人,行踪诡秘莫测。我亦曾猜测,他是否早已改头换面,潜藏于修真宗门之内。他的易容之术,据说已至化境,无人见过其真容,甚至……无人能确定他是否真的被封印在魔族之地,还是从一开始,就游离于外。”
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深深的疑虑,“可他若真活着,为何能沉寂百年不露痕迹?是未曾作恶,还是……所作之恶,尚未被我们察觉?”
两人心照不宣,方才那自尽的修士,绝不可能是顾九楼本人,顶多是其抛出的弃子,一枚用来搅浑水的棋子。
季筱竹回忆着交手细节,冷静分析,“刺杀你我的,是同一人,身形功法皆属上乘,尤其那手易容幻化之术,几乎以假乱真。但袭击其他人的,则明显是另一批,实力参差不齐,更像是为了制造混乱而派出的死士。”
如此大费周章,刺杀目标既有顶尖高手,也有普通弟子,成功与否似乎并不重要,其目的……
“是为了嫁祸。”
季筱竹与莫听寒几乎同时得出这个结论。
“是为了在决战前夜,彻底挑起我们与冥百泉的死战,让他坐收渔利。”莫听寒补充道,目光扫过喧嚣的人群,“或许,他此刻就隐藏在某个角落,欣赏着这场由他导演的乱局。”
就在这时,一位以性情刚烈、嫉恶如仇着称的宗主,怒发冲冠,声如洪钟,“诸位!魔族宵小竟能混入我营地内部,行此卑劣刺杀之举!冥百泉他们定然包藏祸心,毫无诚信可言!在赌约前夜使出如此下作手段,分明是想削弱我方,其心可诛!绝不能轻信这群魔族歹人!明日,定要他们给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