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暄的声音平静得先不起一丝波澜，暝曌的那些威胁，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他沈灼，并非什么盖世英雄，能够英勇大义到牺牲自己换别人活的程度。
说难听点，他的那种看不起人的傲气正来源于他的强硬的本事，这世上没什么能真正威胁到他，自然不必屈就。
更何况，在他眼里，这些人的分量，本就还不到要他用自己的命去换的程度，不是不能，是根本犯不上。
季筱竹站在沈玉暄的身侧，他的反应和预料中如出一辙。
她的面色淡然，毫不怀疑就算暝曌杀了所有人，他都不会很有所动容。
季筱竹深知沈玉暄的性格底色，他把“自我”放得极重，他对自己力量的完全信任，这种底气让他活得太“清醒”，清醒到不肯为“道义”二字做半分折本的买卖。
他的优先级永远是“保全自己”，这不是自私，是他从骨子里不信“牺牲换大义”那套，觉得蠢。
季筱竹忍不住轻笑，心想道：此男果然不是当正统男主的料，果然他们就是天生一对！
暝曌冷笑着，看着人还正常，但实则已经破防了，这个死小子说得很有道理，要是真杀了这群蝼蚁，他发疯起来自己不一定能治得了他。
得不偿失。
暝曌能屈能伸，退而求其次，“那我也可以给你第三个选择。”
她好不容易逃出那个破封印，也是带着任务来的，目的就是“杀掉修仙界的年轻力量”，所以她放下沃城这个大圈套，好不容易把这些人全都绑来。
作为一个乐子人，直接杀掉他们太没趣了，她要看的是他们自相残杀！要这些年轻的力量从里到外的分崩离析！要他们在猜忌和人性中死亡！这样才有趣！
但是他们偏偏不按照剧本来，还敢骂她！
简直……简直该死！
暝曌深呼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脸上的笑容，“沈灼，和我打个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