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蛛网丝传回来的密信,匈奴人镇守河西郡的守将是巴赫,匈奴排行前十的勇士。
领一万骑兵,驻守石楼城。
巴赫一奶同胞的亲哥哥巴图,匈奴第一勇士,在雕黄岭战败后被俘。
这会还撅着屁股,在白砂河金矿,给刘盛挖矿呢,简直不要太惨。
巴赫的副将是白波军将领胡才,领两万步卒,协防石楼城。
胡才的主公就是郭太,已经被于禁生擒活捉,关在太原郡吃糠咽菜呢。
这两将军,也算难兄难弟,一个亲哥哥被俘虏,一个主公被活抓,二人心里都怨气滔天。
正想着出兵去干汉盛军,结果,人家张辽领着汉盛军,自己送上门来。
张辽拉着苦瓜脸,知道这一战不好打,一万二对三万的局面,比于禁那一路的境况还不如。
但小主子非要这么安排,二人也不能违抗军令,硬着头皮在石楼城前列阵。
城上巴赫和胡才一看,立马心里有底了,差点没笑出猪叫,汉盛军就这?
带这么点人来攻打我们三万军驻守的石楼,玩呢?
二人都以为老天爷爷开眼,抢军功,报私仇的时候到了,一致决定,不守城了,要出城干板汉盛军。
初平一年冬,并州河西郡的风沙如刀子般刮过荒原,枯黄的草叶被卷成旋儿,狠狠砸在石楼城的夯土城墙上。
城外两里处,汉盛军的阵列铺开,在灰黄的天地间划出一道严整的黑线。
主将张辽立马于“张”字和“汉”字大旗之下,金色披风来回摇摆,甲胄上的铜钉映着残阳,冷光刺眼。
左侧是藏洪率领的五千北方营步卒,士兵们身披皮甲,长戟斜靠在盾侧,严阵以待。
中间是高顺的两千陷阵营,全员铁甲,内层衬着麻布甲,关键部位缀着铁叶,连头盔都护到了下颌。
士兵们肩并肩站立,手中的铁裹盾牌连成一片,看不到半分缝隙。
后排长矛手的丈二矛杆斜立,矛尖颤出的冷光,在昏日下织成一道不可逾越的铁棘;
右侧是五千功德金骑,马身覆着轻便的黄色皮甲,骑兵们黄衣、黄甲、黄旗,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他们双脚踩着双边马镫,坐姿稳如磐石,马槊斜靠在马鞍旁,环首刀的刀柄缠着防滑的麻绳。
“将军,城上的人在盯咱们。”金骑营副将秦朗策马凑近,他是功德金骑的副统领。
年轻的脸上满是跃跃欲试,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马槊的铜箍。
张辽很是不屑:“看就看呗,又不会少块肉。”
秦朗赶紧摆手:“末将的意思是,巴赫和胡才眼神里全是轻蔑,定是觉得咱们一万二打三万,是来送人头的。”
张辽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城头,见到匈奴主将巴赫正斜倚雉堞,手里把玩着一柄镶嵌绿松石的弯刀。
他身后的白波军副将胡才搓着冻红的手,凑在巴赫耳边低声说着什么,一脸奸笑。
两人时不时朝着汉军队列指指点点,还时不时啐出两口吐沫,很是恶心人。
然后,二人好像是商定了什么,一个从城东走,一个往城南门走,边走边吹号角,似乎是在召集兵马。
张辽勒转马头,知道大战要开始了,召集高顺、藏洪、秦朗等人至阵前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