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璁、桂萼深慰朕心!张璁,即日擢升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入阁预机务!桂萼,进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学士!着二人明日即刻入阁视事,会同石珤,主持后续朝堂整肃及新政推行事宜!”
变了!
历史上张璁、桂萼升迁没有这么快。
张璁在左顺门事件后被擢升为翰林院学士,并未立即入阁。
他正式入阁成为礼部尚书兼文渊阁大学士是在嘉靖三年十二月。
比历史上提前了四个多月。
血腥的屠刀之后,便是对“大礼议”功臣的丰厚褒奖与权力交付。
张璁一跃成为掌握实权话语的内阁阁臣,桂萼则进入储君辅导体系的核心,标志着以张璁、桂萼为核心的新贵革新派力量正式取代杨廷和旧体系。
风暴过后,尘埃渐定,属于嘉靖皇帝的时代,以一种如此震撼而血腥的方式,正式拉开了序幕。
姜惊鹊带着一肚子问号,去了学政衙门后宅。
果然见到刚下了衙的于景安正坐在庭院石凳上,面前摊着一本书,却并未看进去。他眉头紧锁,嘴角紧抿。
“师父。”姜惊鹊上前行礼。
于景安抬起头,看到是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敏行来了……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石凳。
“师父面色不佳,可是……衙门里有事不顺?”姜惊鹊坐下问道。
于景安重重地叹了口气:“唉!何止是不顺,简直是……无人可用!”
“无人可用?”姜惊鹊一怔。
于景安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火气,更添愤懑,“可今日第一天正式到衙署视事,我坐了半天,竟是……竟是一个也没照面!”
“一个都没去衙门?”
姜惊鹊愕然,随即明白了师父为何如此面色难看。堂堂一省学道,第一天开衙,下属集体缺席?这简直是赤裸裸的羞辱和架空!
“除了门口那两个老卒,衙署里空荡荡,问老卒,只推不知。”
他越说越气,一拳捶在石桌上:“岂有此理!”
姜惊鹊听完,心中了然只好先宽慰他:“师父,我知道他们去哪了。”
“哦?你知道?”
于景安猛地抬头,诧异看着姜惊鹊。
姜惊鹊笑了笑:“师父,他们应该当时都在巡抚衙门里。”
“巡抚衙门?”于景安眼睛瞪得更大,更糊涂了,“都去那里作甚?连学政属吏也要同去?这不合规制!”
“师父,不是王抚台召集议事。”
姜惊鹊把上午发生的事情,都跟于景安叙述了一遍,总算安抚了于景安的心绪。
但心下却知道,他们去的人有限,但学政衙门属官和吏员、经历、照磨、司吏、书吏等人手都不见了。
说白了这些成都人就给于景安下马威呢。
姜惊鹊眼睛眯了眯,师父不高兴,师母就不高兴,师母不高兴,师妹就不高兴,师妹不高兴,我就不高兴……所以大伙都别想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