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
他真是少年么？
是他的真面目么？
姜惊鹊忽然又有了新的疑团，想不通的感觉，这太难受了。
他看了看天边已经露出头来的红日，感慨一番。
破庙大殿内，血腥气已被青岩打扫后点燃的驱秽草压下不少，但那股沉重与余悸依旧萦绕在每个人心头。
夏明章、刘尧对姜惊鹊道了声早。
青岩正蹲在重新燃旺的火堆旁，将肉干撕碎丢进瓦罐里煮着稀粥，米香混合着肉香，给这肃杀后的清晨带来一丝暖意。
姜惊鹊捏了捏还有些酸麻的手臂，伤口在二哥重新包扎后已经不再渗血，他看向正在擦拭自己那把长刀的姜惊月。
“二哥，来一下。”
姜惊月抬头，眼中带着询问，放下刀走到他身边。
姜惊鹊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我教你桩功。”
“秦大哥那种？你那种？张道言……”
“是。”
姜惊月眼睛猛地一亮，秦信训练他们时偶尔展露的手段让他心惊又羡慕。但他更清楚，这是老三的机缘，也是秦信的规矩。他从未开口讨要过，此刻听到姜惊鹊主动提起，巨大的惊喜让他一时竟有些失语。
“那…真行？”他还有些难以置信。
“嗯。”
姜惊鹊点头：“就是秦大哥教我的混元桩，这功夫不是他家传的，回头我再想法子给他补些银子，大概也不会太在意这事儿。”
姜惊月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憋出两个字：“好！好！”
“走，后面清净。”姜惊鹊起身，引着姜惊月走向大殿后角落。
一如当初在守信客栈后院，秦信教导自己时那样。
姜惊鹊站定，摆开架势，沉声喝道：“看好了！”
他双腿叉开，沉腰坐胯，双臂缓缓抬起，如揽抱日月星辰，将秦信所传的要诀一字不差地复述出来：“混元者，天地未分之气也。桩分三要——形正、气沉、神凝！”
“两足平行开立，间距三脚半！脚趾抓地，如老树盘根！”
姜惊鹊说着，上前一步，脚尖在姜惊月膝窝处一点。
姜惊月踉跄一下，连忙调整站姿，努力做到姜惊鹊所说的要求。
他常年练刀，下盘本比普通人稳，但这桩功对细节的要求却截然不同。
“含胸拔背如靠山！”姜惊鹊转到姜惊月身后，手掌贴住他后背脊椎中段，轻轻一按一推。
姜惊月身体一僵，努力感受着那股“靠山”的意境，背部肌肉下意识地绷紧。
……
姜惊月身体的僵硬和对姿势的不适应，让他显得有些憋闷和笨拙。
姜惊鹊看在眼里，心中暗叹：二哥的身体天赋和悟性，与自己这穿越者加上两次筑基的底子比起来，确实差了不少。
当初自己几乎是秦信一说，身体本能就调整到位，而二哥光是摆对这个姿势，就需要付出更多的汗水和时间，十天半月能摸到门径已算不错。
他耐心地一遍遍纠正姜惊月的每一个细节：脚掌的角度、膝盖弯曲的幅度、腰胯的塌陷程度……
姜惊月异常认真，他的狠劲，甚至比姜惊鹊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