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不了他!”
只听“砰”地一声巨响,庙门被粗暴地踹开。
姜惊月望去,只见七八条湿漉漉、满身泥泞的彪形大汉手举火把,随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闯进庙里。
“救……救命!”
少年狼狈的冲到大殿门前。
殿内的火光跳跃下,那少年狼狈至极,身穿细绸单衣,此刻直裰破破烂烂,满身的沾满泥污和黄泥水渍,脸上泥污处处,头发散乱湿透地贴在额前。
浑身筛糠般哆嗦着,眼神里充满了紧张和恐惧,还有劫后余生的喜悦。
“救命!救命啊!!”
少年看着殿门前手拿长刀的姜惊月,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用嘶哑的声音凄厉地呼救,想往大殿内闯。
“站住!”
挡在门口的姜惊月手中长刀豁然抬起,锋锐的刀尖斜指少年,余光却更为警惕的看着随后而来的大汉。
少年被吓得猛地刹住了脚步。
“敏行!”
早已惊醒的夏明章和刘尧看向姜惊鹊,身体忍不住地发抖。
此时姜惊鹊早就走到殿门,在姜惊月右翼,而青岩持刀,护在姜惊月左翼,一个标准的三角阵型,这是秦信传授的,从二月练到了五月,已经成了习惯。
那七八条彪形大汉手持明晃晃的刀棒也到了殿前,看起来浑身湿透泥泞,散发着凶恶的气息。
为首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汉子,眼神像毒蛇透过殿门的缝隙,很快看明白了殿内的情况。
他看着殿门口的姜惊月三人,眼中充满了戏谑。
“哈哈哈!小子,跑啊?接着跑啊!这破庙里几个酸丁就能救你了?真是小娘养的蠢货!”
他身后的大汉们也哄笑起来,表情如同猫儿打量着爪下无处可逃的老鼠。
“哟,还有马车,马也不错啊。”
“都是咱们的了!”
“哈哈哈,没想到这破庙还有这么多收获。”
“……”
这些大汉明显没把姜惊月等人当回事。
“救命!求求各位老爷救命啊!”
少年吓得对着姜惊月连连拱手作揖,“我是泸州府人,谁知马车翻了,与马夫走失,后来就…就遇上了这些强人!他们…他们抢了我所有的盘缠!还要杀我!各位老爷行行好,救我,救救我啊!”
少年声音嘶哑凄惨,显得无比狼狈可怜。
眼角带疤的汉子大笑:“你们救他啊,快救他,哈哈哈……”
“对对对,快救他,哈哈哈……”
“那兔儿爷,你进不去,老子可要砍你了,哈哈哈……”
他身后的匪徒跟着起哄,手里的家伙纷纷举了起来,看样子只要姜惊月放他入殿,就会立刻冲杀。
“他们是刘黑子!”
夏明章忽然开口大叫。
“夏兄知道他?”姜惊鹊头也不回,直接发问。
“刘黑子神出鬼没,杀人越货,泸州匪人中,他居其首,据说从不留活口!”
“敏……敏行,姜兄!”刘尧听罢,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这…这孩子太可怜了!还是个半大孩子!若落在他手里,怕是……怕是活不成啊!我们…我们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