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训用折扇挑起她一缕散乱的黑发,却挑衅地直视着姜惊鹊的脸:“啧啧,好一个我见犹怜的小美人儿啊……姜惊鹊,我就知道你们有奸情,现在看着她被我……这样?”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将“这样”二字说得极其猥亵,手指作势要抚上于初尘的脸颊。
“滚开!畜生!”
青璃奋力挣扎,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撞向贺训,却被身后的光头大汉死死按住肩膀。
贺训不以为意,又走到青璃身边,眼神放肆地在她露出的健美小腿和紧致腰线上流连,故意舔了舔嘴唇,对姜惊鹊狞笑道:“还有这野性十足的苗女小辣椒……够劲儿!我要教教她怎么在男人面前真正地服服帖帖。”
姜惊鹊看着这个二傻子,哪里有泸州大衙内的样子?
脑子完全坏掉了。
他从怀里抽出了匕首。
一时间空气凝固,杀机弥漫。
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疤狼最为敏感,他感受到了姜惊鹊身上散发的杀气,虽说动作不紧不慢,但感觉到了那视人命为粪土的杀气。
……疤狼目光瞬间紧缩,拔出腰间的跨刀,大喊一声:“给我杀了这个外乡人!”
就在这一瞬间。
“咣!!!”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撕裂了院内的紧张气氛。
紧闭的院门仿佛被攻城槌砸中,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整个门扇向内轰然倒飞进来!
烟尘弥漫间,一片黑压压的身影堵住了门口。
火把的光芒跳跃着,照亮了为首一人惊怒交加、须发戟张的脸庞——正是泸州知州贺奇!
他身上甚至没穿官服,只着了件暗色常服,显然是情急之下仓促赶来,身后簇拥着数十名手持刀枪棍棒、神情紧张的衙门捕快和民壮,甚至还有几张张开的弓弩,寒光凛凛地对准了院内。
“住手!都给我住手!!谁敢害我儿?!”
贺奇双目赤红,嘶声怒吼,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在混乱的院落中急切扫视,寻找着那个要命的身影。他接到有人密报和儿子身上的玉佩,附带一句如晴天霹雳的话:“贺训,被黑狼帮绑了!”
然而,映入眼帘的景象却让他脑中“嗡”的一声,瞬间陷入了巨大的错愕与迷惑。
没有想象中的儿子被五花大绑。
他看到的是自己的独子贺训,此刻正志得意满、满面狰狞地站在一群凶徒环伺之中,眼神里闪烁着亢奋和得意。
他看到的是于景安的掌上明珠于初尘——此刻发髻散乱。
他还看到了……姜惊鹊!
这个刚刚被全川誉为“至孝”的少年,正站在包围圈的核心,手里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脸如同万载寒冰,牢牢锁定在他的宝贝儿子贺训身上!
这他娘的到底怎么回事儿?!
贺大人大脑顿时开始嗡嗡作响,眼前阵阵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