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消除大唐边境上的隐患?”
听到这里,李靖的脸上已是凝重之色,更是收起了之前一脸不屑的神情。
他知道,眼前这个少年以及其背后的魏叔玉并非只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是人家已经有了确切的计划。
存人失地的那套说辞,听着很新鲜,但作为军中主帅,李靖并非不能理解。
义不掌财,慈不带兵,若是连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他这么多年的军旅生涯,岂不是白过了。
只是这种事情,理想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情。
无数能臣名将,谁能想毕其功于一役,可是那些敌人又不是任人宰割的牛羊,会乖乖聚在一起,等着你去杀。
尉迟恭听到这里,已经大致明白薛仁贵所说的意思,立刻来了精神道:
“你是说,魏叔玉那小子有办法让突厥人搞到一起吗?难道他想让药师学那大秦武安君,将那些人都给杀了?
我的天,那得多打一个坑啊!”
历史上说白起坑杀了赵国四十万降卒,虽说后世有人提出质疑,说是那不过是一个夸大之词,实际上并没有杀了那么多。
可是魏叔玉知道,几万人大抵是有的。
薛仁贵摇了摇头。
“我家少主说了,真要这么干了,怕李靖将军心理压力太大,岂能陷将军于不义之中……自然是另有打算的……”
“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魏叔玉这小子果然对俺的胃口啊!小小年纪,就这么仗义,不愧和我是忘年交啊!不错,不错,俺看人真准!”
尉迟恭一番自夸,显然对于魏叔玉肯为李靖着想,显得极为高兴。
听到这话,李靖面色也是稍缓,罕见地拱了拱手,道:
“魏县子如此仗义,老夫心领了,只是不知那另有打算是……”
李靖刚刚致谢完,正准备打听一下魏叔玉的具体做法,却见薛仁贵话锋一转道:
“不过在讲出计策之前,我家少主托我带话,想问将军一个问题……”
说着,只见薛仁贵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靖,道:
“在小的赶来之前,将军是否有放弃大唐使团的心思,准备派大军奇袭?”
“这……”
薛仁贵的一句发自于灵魂的考问,直接让李靖与尉迟恭脸色齐齐一变。
尉迟恭满脸尴尬,仿佛做了什么坏事突然被人识破一番。
而李靖那边,那脸色可就更复杂了。
既有被人识破计策的震惊,错愕,也有一丝不好意思与惊惧之意。
他实在不明白,从他谋划这件事情开始,再到暗暗部署,除了远在长安的陛下以及眼前的尉迟恭之外,他并未给第三人说过。
这魏叔玉是如何得知的?
还是自己这边有人泄密?
说起来,这两个结果都让他有些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