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掠过殷锋时顿了顿，殷锋身上那套普通休闲服在一群被强制变装的人中反而显得格格不入，更透着一股莫名的沉静。
众人随着管家穿过挂满帷幕的侧门，踏入歌剧院的主厅。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宏伟的穹顶壁画描绘着天堂与地狱的交锋，此刻却蒙着一层暗红的污渍。
巨大的水晶吊灯大多数灯盏已经破碎，仅存的几盏散发着昏黄摇曳的光芒，将下方密密麻麻的猩红座椅照得如同浸泡在血泊中。
舞台被厚重的猩红色天鹅绒幕布遮挡，幕布上绣着扭曲的金色纹路，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许多座位上并非空置——那里坐着“观众”。
它们穿着破旧的华服，身体僵直，皮肤呈现死灰或蜡黄色，空洞的眼窝直勾勾地盯着舞台方向。
有的保持着鼓掌的姿态，有的则像是冻僵在惊恐的瞬间。浓烈的腐朽气息弥漫开来。
“呕……”舞裙少女忍不住干呕起来。
光头侍者脸色也变得难看，紧了紧拳头。
记者女子则快速举起相机，对着那些“观众”按下了无声的快门，眉头紧锁。
管家无视了众人的反应，指向大厅：“请各位尽快入座。演出……马上开始。”
说完，他身形如同幽灵般融入后台的阴影中。
众人只得压抑着恐惧，各自寻找自己的座位。
光头侍者和另外两个看起来像是工人打扮的壮汉坐在了大厅前排，记者女子和舞裙少女坐在中排，还有几个玩家分散坐开。
殷锋则独自沿着铺着更厚地毯的楼梯，走向二楼。
二楼的包厢视野极佳，能俯瞰整个舞台和大部分观众席。
包厢内陈设华丽，但同样有些陈旧，丝绒座椅落满了灰尘，他刚坐下，下方的灯光骤然熄灭，只剩下舞台中央一束惨白的光柱。
沉重的幕布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向两侧拉开。
舞台上，一个穿着破烂小丑服的身影正背对着观众席，以一种极为扭曲怪异的姿势站立着。
他身体僵硬，关节仿佛违背了常理地弯曲着。
随着幕布完全拉开，那身影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转动着头颅，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吧”声。
一张涂抹着厚厚惨白油彩，嘴角被撕裂般画着巨大诡异笑容的脸转向观众席。
空洞无神的眼睛扫过台下僵死的观众，最终，似乎定格在了……舞台侧翼的阴影处。
“嗬嗬……嗬嗬嗬……”
小丑的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气音，像是在笑，又像是哭泣。
“第一幕：小丑的悲歌。”
一个阴森，毫无感情的旁白声不知从何处响起。
突然，舞台上的小丑猛地一颤！
数根近乎透明的丝线从他背后黑暗的幕布深处激射而出，精准地连接在他扭曲的四肢和脖颈上，那丝线瞬间绷紧！
小丑的身体如同被操控的提线木偶，以超越人体极限的速度和角度猛地向舞台侧翼阴影处扑去！
“啊——！！！”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叫从阴影中爆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