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手下的兄弟还在骂:“操你妈,敢在辽阳装逼?整死你知道不!辽阳太子河水多深?淹死你个逼样的!”
冯少壮趴在地上,脑袋嗡嗡响,手指头都被打断了两根——这哪是打架,简直就是强盗!
赵喜燕蹲下来,拿过冯少壮的手机,对着电话那头喊:“我不管你是吉林的还是长春的!别管你是啥鸡巴来头,到了辽阳,不好使!赶紧来把你们这些人领走,赶紧滚犊子!能走不?走不了?我帮你一把!”
冯少壮赶紧求饶:“哥们儿,别动手,能走!我们走还不行吗?”
“走行啊!”赵喜燕恶狠狠地说,“我告诉你,再他妈敢来,不管你是吉林的还是长春的,下次直接把腿给你削断,整死你!赶紧滚!”
几个人互相搀扶着站起来,身上被砍了好几刀,虽说没到致命的程度,但也被打得够呛——混社会的虽说总挨揍,可这次是真惨了。
他们哆哆嗦嗦地抹把脸,抻一抻衣服,冯少壮问:“谁还能开车?”
有个兄弟伤得轻点,说:“哥,我来开!”
俩人钻进捷达,“叭叭”地顺着山路往下开,也不知道开到辽阳哪片儿了,只想着赶紧进市区找医院。
这边赵喜燕看着他们跑远了,哈哈一笑,对着电话跟张洪东说:“四哥,事儿办完了!那几个吉林来的社会,就是鸡巴懒子!我让兄弟们拿大棒子、钢管、片儿刀教育了一顿,他们屁都不敢放,老老实实地跑了!吉林市的人,到咱辽阳,啥也不是!”
张洪东在电话里说:“这两天你多注意点,山上的兄弟也盯紧点。吉林来的社会咱不了解,别大意——他们敢接冯三儿那矿,明知有问题还敢来,说不定也是个硬茬,多瞅着点!”
赵喜燕满不在乎:“哥,没事!辽阳这块儿,你最大,谁还敢跟咱叫板?”
张洪东确实有狂的资本,在辽阳地界儿,他还真没怕过谁。
再说另一边,冯少壮带着兄弟们当天就找到了医院,缝线的缝线、打针的打针,到晚上才算消停下来——万幸没重伤,没断胳膊断腿的。
权哥在吉林市还等着信儿呢,一看冯少壮的电话打过来,赶紧接了。
“喂,小壮啊,到辽阳了?矿那边咋样?”
冯少壮声音沙哑:“哥,我们到矿上没待五分钟,就把问题找着了!那矿虽说名儿已经过户到咱这儿了,可当地有人一直在偷着采,冯三儿之前根本捞不着采,一分钱也没拿到过!”
权哥一听就明白了,冷哼一声:“我就合计着,天上不能掉馅饼,这里面指定有陷阱!没成想问题这么直接——那你们现在咋样?”
冯少壮叹了口气:“哥,我们上山就让人给揍了!现在在医院呢,车也被砸了,今晚回不去了,还得找地方修车。我没啥大事,就是小四儿的手伤得重点……”
权哥立马打断他:“别在辽阳待着!简单处理下伤口,连夜回吉林!敢这么干的,辽阳那边肯定不是一般人,别再吃亏让人补刀!赶紧回来!”
“哥,这口气太憋屈了……”
“先回来再说!”
挂了电话,冯少壮不敢耽误,跟兄弟们简单处理了伤口,找地方把捷达的挡风玻璃换上,就赶紧从辽阳往吉林市开——这趟辽阳之行,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冯少壮他们回了吉林,把在辽阳的遭遇一五一十跟权哥说了。
权哥越听脸越沉,最后“啪”地拍了下桌子:“这逼这么牛逼?我倒要问问!”
他心里清楚,能在辽阳这么横的,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权哥是谁?在吉林市也是大哥级的人物,有钱有势力,哪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掏出手机,“叭叭叭”就给辽阳一个相熟的小老弟打了过去——这小老弟是当地的“百事通”,混社会的基本都认识。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热情地喊:“权哥!您还记着我呢?上次在广西南宁咱们一起吃过饭,我还跟您喝了两杯!”
“兄弟,这次找你是有事儿麻烦你。”权哥开门见山。
“我从别人那儿顶了个辽阳的矿,结果我手下兄弟过去看矿,让人给揍了,车也砸了。”
“辽阳的矿?”小老弟愣了下,“权哥,您不知道吗?辽阳的矿年年都出事,死人是常有的事儿,水可深了!”
“我知道水深,所以才问你。”权哥说,“我听兄弟说,对面领头的叫什么‘四毛’张洪东,你知道这号人不?”
小老弟一听“张洪东”三个字,声音都变低了:“权哥,这主儿我可惹不起!在辽阳,他老牛逼了,一般人根本动不了他!您咋跟他对上了?”
“不是我惹他,是他抢我的矿!”权哥有点火大,“那矿现在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可他一直在那儿非法开采,我兄弟过去看看,就被他手下给砍了!”
“张洪东这脾气……我也不算太了解,但辽阳确实没人敢跟他叫板。”
小老弟叹了口气,“权哥,您要是想解决事儿,我倒是能帮您打听打听他的电话,您自己跟他聊聊?我可不敢掺和这事儿,跟他说话我都打怵。”
“行,兄弟,你帮我问问他电话,算我欠你个人情。”
挂了电话,没十来分钟,小老弟就把电话回过来了:“权哥,打听着了!张洪东的电话是xxx,您记好了,跟他说话可得小心点,这主儿就是个‘疯狗’,谁的面子都不给!”
权哥记好电话,心里也有了数——他早听说张洪东不正常,一般人根本请不动,就算是辽阳本地的大哥,比如佟二虎、杰哥,跟他沟通事儿,他也是说怼就怼,一点情面都不留。
不像长春的赵三,多少还会给江湖上的兄弟点面子,张洪东就认“立棍儿”,谁横他就服谁。
权哥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张洪东的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了,声音又冷又硬:“喂,我是张洪东,谁啊?”
“张洪东,你好,我是吉林市的大权。”权哥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我。”
“吉林市的大权?没听过。”张洪东一点面子都不给,“有事儿说事,别跟我废话,我没功夫跟不认识的人瞎聊。”
权哥压着脾气:“行,那我就直说了。今天我手下兄弟去辽阳看矿,被你人给打了,车也砸了,你知道这事儿不?”
“我一天打人多了,十个八个都有,你说的是哪个?”张洪东满不在乎。
“就是冯三顶给我的那个矿!”权哥提高了音量,“那矿现在是我的,我听说你一直在那儿开采,我兄弟过去看看情况,就被你手下砍了,车也砸了——这事儿你怎么说?”
“冯三的矿?”张洪东嗤笑一声,“是他的名儿没错,但一直是我在开采,我用了好几年了!冯三一分钱没捞着,那矿名义上是他的,实际上跟他屁关系没有!”
“张洪东,混社会得讲个理吧?”权哥忍不住了,“那矿现在已经过户到我名下了,矿务局颁发的证书都在我这儿,法人是我,经营权也是我!你非法开采我的矿,还打我的兄弟,是不是得给我个交代?”
“交代?”张洪东像是听到了笑话,“打了就打了,砍了就砍了,还想要交代?你算个啥?什么鸡毛大权,我没听过!在辽阳,别跟我提人,提谁都不好使!我又不去吉林市,你能把我咋地?”
权哥握着手机,指节都捏白了,心里暗骂:“操你妈,这么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