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原以为就是找张老四打一架,最多把人砍伤,哪想到砍错了人,还是俩无辜的退休老人?
老六心里发毛,嘴上却硬:“没事,跑快点没人看见!”
可他自己清楚——这事儿闹大了,砍错人可不是小打小闹,那老两口不知是死是活,如果闹出了人命,天网恢恢,哪能说跑就跑得了?
车在黑夜里疯跑,兄弟们的心却沉到了谷底,谁都知道,这场错杀的代价,他们怕是付不起了!
当天晚上,被砍的老两口疼得嗷嗷叫唤,好不容易摸到电话喊来儿子。儿子一进门就懵了,老两口浑身是血,指着六楼含糊不清地说:“找……找张永福的……砍错了……”
儿子哪敢耽搁,赶紧把老爹老妈送医院抢救,医生们一顿抢救,连擦带洗,又缝又连的,折腾到后半夜才做完手术,总算是抢救过来了,没出人命。
第二天早上,老头儿子回家取东西,他刚进单元门就撞见下楼的张永福。
这会儿四楼门口还围着几个邻居,见张老四下来,眼神都不对劲儿——老头儿子红着眼走过去,指着张老四就骂:“你就是六楼的张永福?张老四?”
张老四还蒙着呢,寻思自己跟邻居不熟,咋都这么瞅他?随口应:“对啊,咋的了小兄弟?”
“咋的了?我爸妈昨天晚上在家睡觉,一帮流氓子撬门进屋就砍!老两口快被砍死了!”
小伙子气得发抖,“人家说就是找你的!砍错了才砍到俺家!你说这事儿咋整?”
张老四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昨天晚上自己睡死了,没听到动静,要是他们没找错门,躺那儿挨砍的就是自己和媳妇!
后背“唰”地冒出冷汗,冷汗直接透了衬衫。他总算明白,沙老六根本不是约架那么简单,是奔着整死他来的!这哪是要钱,是要命啊!
之前就听说沙老六挺猛,但没交过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敢干,竟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张老四在缸窑资产早就上亿,2002年那会儿就已经是大人物,后期更是越做越大。
他这会儿越想越后怕:“我这么大个手子,就因为这点逼钱,差点把命搭进去?沙老六你太狠了吧?”
他寻思着混社会哪能这么干?认错人砍错了就完了?这小子是真敢玩命啊!
找赵三儿调解肯定没用了,那老六明显是带着杀心来的。
约架打仗他不怕,缸窑那边他能叫来的人可不少?可这哪是约架,是下死手啊!
张老四越想越怕,赶紧摸出手机,翻了半天找出个号码——打给了杨老五。
这杨老五是他在缸窑的老兄弟,最是能打敢拼,平时镇场子全靠他。
电话一通,张老四急着喊:“老五!赶紧带人来吉林市!妈的沙老六要干死我!昨晚都摸到家门口来砍我了,多亏走错门了,差点把我楼下老两口砍死!”
杨老五在那头一听就急了:“四哥你没事吧?等着!我这就带兄弟过去!妈的反了他了,敢动你?”
他知道,这事儿彻底没法善了了——沙老六敢下死手,他要是再不反击,下次挨砍的就是自己了。
吉林市的江湖,这回是真要血雨腥风了!
杨老五早年开串店起家,后来混社会挣得盆满钵满,在缸窑一带辈分高、面子大,江湖人见了都得喊一声“五哥”。
他脸上带着标志性的大疙瘩,瞅着就不好惹。
这张老四急吼吼地打过去去电话,声音都发颤:“五哥!是我,缸窑的张四儿!”
“哟,老四啊,这大清早的,啥事儿这么急?”杨老五听出他语气不对。
“五哥,你跟黑沙岭的沙老六熟不熟?就是那沙云涛?”
张老四喘着气说,“前两天我表弟在他游戏厅输了二十多万,后来寻思要回来点,他妈他就给了两万,我气不过去把他店砸了。结果昨天晚上,他带着人夜袭我家,要不是找错门,把四楼老两口砍成重伤,我跟我媳妇现在估计都没命了!这小子是奔着整死我来的啊!”
杨老五一听也惊了:“你把他店砸了?行啊你,胆儿够肥啊!”
“肥啥啊,现在小命都悬着!”张老四哭丧着脸,“五哥,我不想要那点钱了,就求你跟他过个话儿,让他别再找我麻烦,这事儿拉倒行不行?我真怕了,他太敢干了,太猛了!”
杨老五犯了难,咂咂嘴说:“这话我说着费劲啊。我跟曲刚关系好,可曲刚跟沙老六是死对头,他俩的朋友都不来往,我跟老六说话,他未必给面子。”
“五哥你得帮我啊!”张老四急得快哭了,“我现在连家都不敢待了!”
“我给你找个人试试吧。”杨老五想了想说,“江北的权儿哥,他跟老六关系不错,前些年走动得勤,你让他出面,或许管用。”
挂了电话,杨老五立马拨通权儿哥的号码。
权儿哥这会儿正在江边上钓鱼,他这人就爱钓鱼喝茶,性子沉稳得像块石头,跟沙老六爱打台球的张扬劲儿完全不同,属于江湖里“高雅社会”的玩法。
“谁啊?大早上的扰我钓鱼。”权儿哥接起电话,语气慢悠悠的。
“权儿,是我,老五。”杨老五开门见山,“沙老六跟你关系咋样?你说话他能听不?”
“小六子啊,还行,咋了?”权儿哥手里的鱼竿动了动,漫不经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