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凝在营地的兽皮帐篷上,阿图就拿着那块泛光的金属碎片,蹲在石屋门口的火塘旁。碎片上的坐标符号在晨光下格外清晰,复杂的纹路像是一张微型地图,交叉的线条指向林莽深处,末端还刻着一个极小的三角标记——陈景行说,那是控能族标记“核心遗迹”的符号,比之前的枢纽和石屋遗迹更重要。
“光看符号找不到准确路,林莽深处的‘荆棘林’能挡住大半方向,得做‘符号定位仪’。”陈沐阳凑过来,手里拿着之前的能量共鸣仪,“把碎片的能量导入共鸣仪,再结合星象,说不定能定位。”
奇伯立刻动手改造。他先将金属碎片固定在共鸣仪的铜环中央,用细铜丝将碎片与冰晶核心碎片连接,让两者的能量互通;然后在铜环周围,均匀地刻上八个方向刻度,每个刻度旁粘一小撮荧光苔,荧光苔会根据能量指向亮起——能量最强的方向,就是遗迹所在的方位。
改造好定位仪,陈沐阳举着它走到营地外的空地上。铜环中央的金属碎片突然亮起淡紫色光,与冰晶核心碎片的蓝光交织,八个刻度旁的荧光苔里,正东方的那撮突然亮得刺眼,其他的则保持暗淡。“是正东方!”陈沐阳兴奋地喊道,“遗迹在林莽正东方的荆棘林后面!”
可东方的路并不好走——从营地到荆棘林,要穿过一片布满烂泥的“沼泽地”,还有一条宽约三丈的“断河”,河上的石桥早就坍塌,只能涉水或搭桥,而且沼泽里的“腐泥虫”会钻进兽皮靴,咬得人脚底板发麻。
“先解决沼泽地的通行问题。”阿图指着营地旁的竹林,“砍些粗竹做‘浮板桥’,再做‘防蛀靴套’,不然没到荆棘林就先受伤。”
族人们立刻散开行动。砍竹的族人挑选直径约三寸的粗竹,截成五尺长的段,每段竹节都打通,只留两端的竹节,这样竹段浮力更大;编桥的族人则用韧藤将竹段并排绑紧,每两根竹段之间留一寸缝隙,方便排水,桥面两侧还绑上粗竹做护栏,防止滑倒。
奇伯和雅兰则负责做防蛀靴套。他们将厚兽皮裁剪成靴套形状,内侧缝上一层“驱虫草”编织的布——驱虫草的气味能赶跑腐泥虫;外侧则涂一层“树胶涂层”(从橡胶树上刮的树胶熬制而成),树胶能挡住烂泥,还能让虫牙咬不透。
浮板桥和靴套做好时,日头刚过中午。众人扛着浮板桥,朝着沼泽地出发。沼泽地的烂泥没到脚踝,腐泥虫在泥里钻来钻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可穿上防蛀靴套后,虫群根本不敢靠近,靴套外侧的树胶也没沾多少泥,走起来很轻快。
到了沼泽地中央,众人将浮板桥铺在最泥泞的区域。竹制浮板稳稳地浮在泥面上,几个人站上去都没下沉,护栏也足够结实,能扶着走。穿过沼泽地,断河就出现在眼前——河水湍急,河底全是碎石,涉水容易滑倒,还可能被河里的“尖牙鱼”咬伤。
“做‘临时吊桥’!”陈沐阳指着河两岸的大树,“用粗竹和韧藤做吊桥,不用搭到河底,离水面一尺高就行,能避开尖牙鱼。”
族人们立刻在河两岸的大树上,绑上四根碗口粗的粗竹当主绳,主绳之间每隔一尺绑一根细竹做桥板,桥板两侧再绑上细竹当护栏,护栏上还缠了圈韧藤,方便抓握。吊桥刚做好,阿图就率先走上去试了试——吊桥轻微晃动,却很稳固,桥面离水面刚好一尺,尖牙鱼根本跳不到桥上。
过了断河,荆棘林的轮廓终于清晰。荆棘林的枝条比手臂粗,上面的尖刺有三寸长,还带着毒,被扎到会红肿发痒,而且林子里的雾气很重,能见度不足五尺,定位仪的荧光苔都变得暗淡,只能看清眼前的路。
“得做‘荆棘砍刀’和‘防雾眼镜’!”阿图停在荆棘林边缘,之前的开路斧不够锋利,砍不动粗荆棘,普通面罩也挡不住雾气。
陈沐阳和塔卡一起做荆棘砍刀:他们将之前的断铁刀,用黑曜石小刀磨得更锋利,刀刃的弧度改得更陡,方便劈砍;刀背则缠上铜片,增加重量,砍荆棘时更省力;刀柄用粗木制作,末端还加了个木球,防止砍的时候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