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职不知!”参谋低头。
“岗哨那边说,力元会长是乘坐一辆福特轿车回来的,所以我们铁路系统上没有通知。”
听到这话,安藤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这个力元,自从上次借口去南方为“圣战”筹措物资,便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了近两个月。
虽然南方的物资和钱粮确实通过秘密渠道,源源不断的运来了,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但力元本人,却音讯全无。
自己甚至一度以为,这个最得力的经济干将,是不是被重庆方面给策反了,或是……“处理”了。
没想到,他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回来了?
“有意思。”安藤放下了酒杯。
“他一个人?”
“不,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像是随从的中年人。”
“哼。”安藤冷笑一声。
他快速走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那笔挺的军服。
“走!去门口!”
“将军,您要亲自去?”参谋一愣。
“当然!”安藤的脸上,重新挂上了利益至上的虚伪笑容。
“力元君,可是我安藤的挚友,更是帝国不可多得的‘栋梁’啊。”
“现在这位栋梁,神出鬼没这么久,总得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吧?”
……
宪兵司令部的黑色铁门缓缓拉开,发出沉重而刺耳的摩擦声。
孙乾元坐在副驾,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着那声音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贺远正闭目养神,那张英俊的脸上看不出分毫波澜,仿佛只是来赴一场再寻常不过的晚宴。
“专……专员……”孙乾元的声音干涩发紧.
“安藤义和……他,他亲自出来了!”
贺远缓缓睁开眼,镜片后的目光没有丝毫温度。
“孙副站长,从现在起,你只是我的随从。”
“你的任务,就是害怕。”
“啊?”孙乾元一愣。
“怕得越真越好。”
甩下一句话,贺远推门下车。
他穿着一身昂贵的深蓝色暗纹西装,更显身形挺拔,与四周那些神色肃杀的日本宪兵形成了鲜明对比。
“力元君!”
人未至,安藤义和那标志性的,略显夸张的笑声便传了过来。
他快步走下台阶,张开双臂,仿佛在迎接一位凯旋的英雄。
“我的挚友!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安藤,想念你至深啊!”
“安藤将军。”
贺远脸上立刻堆起了商人特有的谦卑与热络,快走两步,微微躬身。
“力元一去数月,未能及时向将军请安,实在惶恐。还望将军恕罪!”
“恕罪?不不不!”
安藤用力的拍着贺远的肩膀,目光却在他身后的孙乾元脸上停留了一瞬。
“力元君为帝国奔走,劳苦功高!”
“我已备好了上好的威士忌,为你接风洗尘!”
“这位是?”安藤故作随意的问道。
“哦,一个在南方新收的账房先生,姓孙。”贺远淡淡道。
“路上无人伺候,总是不便。”
“老孙,还不见过安藤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