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光共生星界的逐光寻亮与老油灯的唤光余温
传承号的舷窗外，连星光都透着股发灰的倦意——本该像碎钻般闪的星子，此刻只剩层朦胧的光晕，连舰身的探照灯照出去，都像被裹了层薄纱，连十米外的“光絮”都照不真切。那些光絮是星界独有的“活光碎片”，往常该飘着暖黄的亮，现在却蔫蔫的，落在舰身上连点反光都没有。
全维共生水晶的光芒也弱了半截，淡金色里掺了点灰，忆将意识能量探进去，很快皱起眉：“不对，这里的光不是被灭了，是‘累了’——光里的‘醒光咒’被盖住了，像人被蒙了眼，找不到亮的方向。”
轮的轮回杖尖垂着点青金色的光，扫过星界投影时，光突然晃了晃：“忘川海的魂体说，星界的‘光源’在‘映光谷’，谷里的‘光心灯’是光的魂，灯灭了，所有光就都提不起劲。”
传承号在星界的“拾光镇”降落。镇口的“迎客灯笼”本该串成串，亮得能照见巷尾，现在却只剩个发黑的竹架，连灯芯都枯成了灰。一个穿浅灰布衫的老人坐在灯笼架下，手里拿着块布，正反复擦着一盏老油灯——灯身是铜的，磨得发亮，灯芯却空着，只有灯碗里还留着点发黑的灯油印。
“别擦了，油都干了。”老人叫“阿灯”，是拾光镇的“守灯人”，守了一辈子光心灯的消息，“三天前飘来场‘蚀光雾’，雾沾到哪儿，哪儿的光就暗。我老伴儿生前点的这盏油灯，是镇里最后还留着点暖的东西，其他灯……早灭透了。”
众人跟着阿灯往镇里走，沿途的屋门都虚掩着，窗纸上没有半点光透出来，只有偶尔传来的咳嗽声，透着死气。阿灯突然停在镇中心的“映光台”前，台上的“光神镜”蒙着层灰雾，镜下的“储光盒”本该装着每天收集的晨光，现在只剩盒底一层冷灰。“以前每天拂晓，我都会在这儿接第一缕光，光落在镜上，能映得整个镇子都暖，光听了镜的响，就更亮了。”
阿灯的孙女“小光”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攥着个布包，包得严严实实。见众人来，她小声说：“这是奶奶传我的‘光种’，她说要是光都暗了，就把种埋在映光台的土里，种会跟着光发芽。可我埋了两次，种都没动静……”
布包里的光种是颗半透明的小珠子，珠心还留着点极淡的亮，像颗快睡着的星。忆蹲下身，意识能量轻轻探进光种，能摸到雾气里裹着的“蚀光咒”——是种能裹住光的符文，正一点点把珠心的亮往暗里压。“要让光种发芽，得先吹散蚀光雾，还得有光心灯的本源光气当引。”忆收回意识，指了指映光谷的方向，“可谷里的雾最浓，连光都能吞，我们得找能‘牵光’的东西。”
源曦看着阿灯手里的老油灯，又看了看小光攥紧的布包，突然有了主意：“我们分两组，一组去镇里找‘活光碎片’——那些老灯笼的灯芯、旧窗棂的光痕里，可能还藏着没被雾裹住的光，能当牵光的线；另一组跟着阿灯去映光谷外围，用老油灯的余温先烘散谷口的雾，试试能不能靠近光心灯。”
暗和小光去收集活光碎片。小光知道哪户还留着老灯，她们在镇西的“老布铺”找到了第一块碎片——柜台后的旧灯笼里，灯芯还留着点暖，暗用纯净暗能裹住灯笼，灯芯竟冒出点火星；在镇东的“书斋”找到了第二块，是窗棂上的光痕，阳光以前总在这儿留道亮，小光把光种贴上去，珠心的亮竟闪了闪：“它喜欢这儿的光！”
晶和轮跟着阿灯去映光谷时，刚到谷口就被蚀光雾逼退——雾像团冷棉花，一沾到身上，连轮回杖的光都暗了点。“用老油灯的铜壳聚光！”阿灯突然把油灯举起来，铜壳对着远处的星子，竟映出点微弱的亮，“铜能聚光，以前老伴儿总用它引光。”
晶立刻明白了，她用晶壁能量在油灯周围织成个透明的“聚光罩”，轮的轮回能量托着罩子，让铜壳的亮能传得更远。阿灯用布擦了擦铜壳，雾果然被烘散了点，露出条能走的路。可刚走两步，雾又涌了上来，聚光罩上蒙了层灰，亮又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