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玄低头看着掌心的金光,心中的焦虑渐渐平复。他知道念安的纯阳灵脉能跨越距离传递力量,这或许能为蓬莱争取更多时间,“我们分工合作,争取最快通过乱流带。”他将海图固定在船舵旁,“雪姬负责前方探路,清瑶准备结界,鬼手加固船身,萧诺掌控洋流,我来引动地脉气加速!”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王雪姬的冰晶镜升到最高处,冰面投射出前方海域的实时影像;苏清瑶的真火灵脉在船身游走,与王雪姬的冰魄气形成太极结界;鬼手的新生手臂按在船板上,赤金色煞气顺着木纹蔓延,将松动的缝隙牢牢锁住;萧诺站在船头,白玉海螺的螺声变得急促而有力,引导着洋流避开暗礁。
林九玄站在船舵前,通脉玉的金纹沉入海面。随着他的灵力注入,海水下的龙脉气突然活跃起来,在船底形成金色的暗流,推着破浪舟加速前行。船身开始轻微颠簸,穿过迷雾海边缘的最后一道雾墙,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乱流带的海水呈现出诡异的灰黑色,浪涛高达数丈,暗礁的尖角在浪中若隐若现,发出沉闷的咆哮。
“坐稳了!”林九玄猛转船舵,破浪舟如离弦之箭般冲进乱流带。巨浪拍在太极结界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赤白光芒剧烈闪烁,却始终没有破裂。苏清瑶和王雪姬同时闷哼一声,灵脉的反震让她们嘴角溢出鲜血,但仍咬牙维持着结界。
鬼手用新生手臂死死按住摇晃的桅杆,煞气与龙脉气形成双重加固:“奶奶的!这破浪比归墟的还野!”他突然发现船右侧出现巨大的暗礁阴影,“右前方有礁石!快转舵!”
萧诺的海螺声瞬间拔高,洋流在船右侧形成巨大的漩涡,硬生生将船身推向左侧。王雪姬的冰魄气同时爆发,在暗礁表面凝结出厚厚的冰壳,防止船身碰撞,“清瑶!火攻暗礁底部!那里是薄弱点!”
苏清瑶的真火顺着冰壳蔓延,在暗礁底部炸开。赤焰与冰壳碰撞产生大量蒸汽,削弱了暗礁的硬度,破浪舟擦着冰壳驶过,船底只留下几道浅浅的划痕,“成功了!”少女抹去嘴角的血迹,心镜的光芒却更加明亮。
林九玄的通脉玉始终与地脉气保持共鸣,金纹在前方开辟出金色航道。他能感觉到蓬莱的煞气波动仍在持续,但守龙傀儡的灵力波动始终没有消失,甚至在念安的纯阳灵脉加持下有了微弱的回升,“老阁主在调整潮汐阵,他把海龙脉气全部集中到了遗迹!”
“爷爷最擅长潮汐阵的变阵!”萧诺的唤潮玉突然发出喜悦的轻响,“他在收缩防御范围,放弃外围防线,把力量集中在定龙石周围!这样至少能多撑三天!”
乱流带的航行比预想中更加艰难。时而有扭曲的水柱从海中升起,带着撕裂灵力的煞气;时而有隐藏的暗礁突然浮现,需要三人合力才能避开。鬼手的新生手臂被煞气灼出数道伤口,却仍死死顶住摇晃的船身;念安的眉心金光越来越黯淡,却始终没有停止传递力量;林九玄的通脉玉金纹多次濒临溃散,靠苏清瑶的真火灵脉才勉强维持。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乱流带的阴霾时,众人都已精疲力尽。破浪舟的船帆布满破洞,船身的灵纹黯淡无光,但终究还是冲出了最危险的区域。前方的海面恢复平静,隐约能看到昆仑山脉的轮廓在云层中若隐若现,“快到了。”林九玄靠在船舵上喘息,通脉玉的金纹在蓬莱方向仍在发烫,但已不再剧烈翻腾,“蓬莱的煞气稳定住了。”
苏清瑶的心镜映出最新的影像:遗迹外围已成焦土,但核心区域的金光依然稳固,守龙傀儡的阵型虽然残缺,却仍牢牢护住定龙石,“他们成功收缩防线了!”镜中老阁主的身影虽然佝偻,却依旧站在潮汐阵中央,唤潮玉的蓝光与定龙石的金光交相辉映,“爷爷没事!”
萧诺瘫坐在甲板上,白玉海螺滚落在地,她却顾不上捡,只是望着蓬莱的方向流泪欢笑:“太好了……太好了……”连日来的紧张情绪终于释放,少女的肩膀微微颤抖。
鬼手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新生手臂的伤口在晨光中泛着红光,“奶奶的!等老鬼恢复过来,非得把骨算师那孙子吊在定龙石上暴晒三天!”他从怀里掏出块烤鱼干塞给萧诺,“吃点东西,补充体力,到了昆仑还得打架呢!”
王雪姬用冰魄气为众人处理伤口,冰晶镜悬浮在半空,缓慢修复着船身的破损:“乱流带消耗了我们太多灵力,需要尽快找到安全的登陆点休整。”她指向昆仑山脉的一处海湾,“那里的地脉气最纯净,还有天然的屏障,适合临时休整。”
林九玄的通脉玉突然指向昆仑深处,金纹在《阴阳图录》上亮起新的光点:“玉虚脉的护山大阵有反应了!”他展开古籍,书页上的冰龙符号正在闪烁,与苏清瑶护世剑的火纹产生共鸣,“它们感应到我们的灵脉了!”
苏清瑶拔出护世剑,剑脊的符号在晨光中亮起,与图录上的冰龙符号遥相呼应。真火顺着纹路流淌,在空气中画出完整的火脉符文,“焚天炉还在!而且很活跃!”她能感觉到远方的火脉正在呼唤,灵脉深处传来熟悉的悸动,“玉虚脉的传人在等我们!”
念安趴在船舷边,小手伸进海水里,掌心的聚灵螺突然发出清脆的响声。随着螺声扩散,一群通体雪白的海鸟从昆仑方向飞来,盘旋在破浪舟上空,发出悦耳的鸣叫,“是灵脉鸟!”小女孩兴奋地拍手,“它们是来带路的!”
林九玄望着越来越近的昆仑山脉,通脉玉的金纹在掌心缓缓平复。他知道蓬莱的危机暂时解除,但这只是骨算师的缓兵之计,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只有尽快找到玉虚脉,拿到焚天炉,才能彻底扭转战局,回援蓬莱,“还有一天的航程。”他看向众人,眼中重新燃起斗志,“大家抓紧时间休整,到了玉虚顶,就是我们反击的开始!”
破浪舟在灵脉鸟的指引下,朝着昆仑海湾缓缓驶去。船尾的浪花中,通脉玉的金纹与蓬莱的地脉气保持着微弱的共鸣,像是在无声地承诺:等我们回来。而在遥远的蓬莱,守龙傀儡仍在与煞修激战,老阁主的唤潮玉蓝光忽明忽暗,却始终没有熄灭,等待着援军的到来。
海风带着昆仑山脉的草木清香扑面而来,与迷雾海的咸腥气息截然不同。林九玄深吸一口气,将通脉玉紧紧攥在掌心,感受着玉虚脉传来的灵脉呼唤。他知道前路依然充满荆棘,但只要伙伴们并肩前行,灵脉共鸣的力量就会指引他们冲破一切阻碍,无论是乱流带的险滩,还是黑棺会的煞气,都无法阻挡他们集齐十二脉信物、守护龙脉的决心。
当破浪舟驶入昆仑海湾时,岸边的草木在灵脉气的滋养下郁郁葱葱。林九玄站在船头,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玉虚顶,通脉玉与护世剑的光芒同时亮起,与山顶的金光遥相呼应。他知道,寻找玉虚脉的最后一段旅程即将开始,而这也是回援蓬莱的关键一步,他们必须成功,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