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你醒了!”苏沐清惊喜交加,连忙上前,想扶他又怕碰到伤口,手悬在半空,眼中水光潋滟,“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适?”
周天衍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谢天谢地,林兄,你总算醒了。你已昏迷一日有余了。”
林风尝试动了动手指,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传来,但伴随着的,还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奇特的感知。他能清晰地“看”到自己体内那破败不堪的经脉,以及在其中缓缓流淌的、那缕微弱却异常坚韧的、兼具灼热与冰冷特质的力量。每一次流转,都带来细微的刺痛与修复的麻痒。
他更能清晰地感受到,外界环境中那稀薄的地火余息和残留的阴煞之气,正被自己的身体本能地汲取、过滤,化为那奇特力量的一部分。
“还好…死不了。”林风的声音依旧沙哑,他艰难地想要坐起。
苏沐清连忙小心地搀扶他,让他靠坐在岩壁旁。
林风的目光扫过四周,看到了那具半红半黑的骨骸、悬浮的两仪鼎、以及周天衍手中的残破阵盘和玉简。他昏迷前那疯狂而痛苦的记忆碎片逐渐拼接起来。
“是那丹药…和这尊鼎?”他看向苏沐清,眼神复杂。他比谁都清楚那阴阳冲突的能量有多恐怖,苏沐清此举,无异于刀尖跳舞。
苏沐清轻轻点头,将之前发现焱魍长老遗物、冒险炼丹以及他服下后那惊心动魄的过程简单说了一遍,此刻回想,依旧心有余悸。
林风沉默片刻,缓缓道:“多谢。”这两个字沉重无比。若非苏沐清果决一试,他此刻早已是一具尸体。
“是我们该谢你才对。”苏沐清摇头,“若非你,我们早已死在涧口阵法之下。”
林风不再多言,恩情记下便可。他闭上眼,仔细内视自身状况。
伤势依旧重的可怕,经脉寸断处处,丹田内的本命紫电微弱如风中残烛,几乎感应不到。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缕于毁灭中新生的、红黑交织的奇异力量。它盘踞在原本的经脉路径中,自行运转,霸道地排斥着其他能量,却又缓慢而坚定地修复着这具破败的躯壳。
《万衍灵枢经》依旧在自行运转,似乎发生了一种他尚未完全理解的蜕变,与这新生力量结合得更加紧密。而那枚星钥,也安静地躺在他掌心,与他的联系仿佛加深了一丝。
他心念微动,尝试引导那一缕新生力量。
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