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进镇远关城门时，风还裹着沙尘往衣领里灌。
叶凡没先回临时驻地，直接带着令牌拓印往守将府去——这事太急，得先跟赵守将说清楚。
赵守将刚把之前的战报整理好，见叶凡进来，手里的笔“啪嗒”掉在纸上，墨水晕开一大片。
“叶师兄，你说……你们跟灵皇境的血煞宗弟子打了？还赢了？”他抓着叶凡递过来的拓印，手都在抖，“这灵皇怎么会亲自来边境？还掉了这么个邪门玩意儿……”
拓印上的眼球图案，连赵守将这种常年见血的老兵都看得头皮发麻，指尖碰了碰拓印纸，又赶紧缩回去。
“我已经让人用军用传讯阵把消息往宗门送了。”赵守将擦了擦额角的汗，“但宗门那边流程多，还得等长老们商议，最快也得三天才能有回信。”
叶凡点头，心里却没抱太大希望——反叶联盟在宗门里还有残余，万一消息走漏，麻烦更大。
“多谢赵将军，我先回驻地等消息。”他没多留，转身往临时安排的院子走。
刚踏进院门，就见赵铁柱蹲在门槛上磨锤子，柳如烟和周通在收拾战利品，李慕雪则在给受伤的弟子换药。
“盟主回来啦！”赵铁柱抬头喊了一声，“宗门啥时候给咱们发奖励啊？这次赢了灵皇，贡献点不得翻三倍？”
叶凡没接话，径直走到自己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他从储物袋里摸出个青色玉符——玉符温润得像块暖玉，上面刻着细细的天音阁符文，是上次苏婉清离开青云宗时塞给他的。
“这传讯符用了天音阁的秘法，别人截不到。”当时苏婉清的声音还在耳边响，“要是遇到查不出的邪祟玩意儿，就用这个找我。”
叶凡指尖凝了点灵罡，轻轻按在玉符上。
玉符瞬间亮了起来，泛着淡淡的青光，温度也升了点，像握着块温手的暖炉。
他闭上眼，把神识沉进去，连带着令牌的细节都一股脑传了过去：
“婉清师姐，我在血煞宗灵皇身上捡了枚令牌，非金非木，摸着凉。正面是缠满小灵魂的眼球，瞳孔里有幽蓝火；背面是歪歪扭扭的黑符文。气息不是血煞宗的，是那种冷到骨头里的阴邪感，跟幻月秘境的邪魔有点像。你见过这东西吗？”
传完讯息，叶凡把玉符放在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他知道苏婉清见识广，天音阁的秘典多，说不定能认出这令牌。
刚等了半炷香，院门外就传来赵铁柱的声音：“盟主，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厨房煮了热粥，还热着呢！”
“不用，你们先吃。”叶凡应了一声，目光还盯着桌上的玉符。
又过了小半炷香，玉符突然亮了起来，青光比刚才更盛，还带着点轻微的震动。
叶凡赶紧把玉符拿起来，贴在耳边。
苏婉清的声音从玉符里传出来，还是平时那种清雅的调子，却明显沉了半分，还带着点急：“叶凡师弟，你传的讯息我看了，令牌的图案和气息，我查了天音阁的秘典，能确定了——是幽冥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