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谷口，就听见赵铁柱扯着嗓子喊：“叶哥！你可算出来了！今天大比开幕，再晚就赶不上了！”
柳如烟站在旁边，手里拿着叠干净的劲装，笑着递过来：“赶紧换上吧，宗门制式的衣服，大比得穿规矩点。”
叶凡接过衣服，三下五除二换好——浅青色的料子，袖口绣着细云纹，比他平时穿的青布衫显精神多了。
天道盟的弟子早就聚在谷口等着了，一个个穿得整整齐齐，李慕雪还特意给每个人别了块小木牌，上面刻着“天道盟”三个字，跟小徽章似的。
“走！去青云台！”
叶凡一挥手，一行人浩浩荡荡往主峰方向走。
越靠近青云台，人越多。
外门弟子穿着浅蓝色劲装，三五成群地挤在一块儿，有的手里还攥着小旗子；内门弟子的衣服是深蓝色，腰上系着玉佩，走起路来更沉稳些；真传弟子最少，却最惹眼——大多穿着月白色衣服，气息比旁人强一截，走在哪儿都能划出片空地。
青云台是真的大，跟个小广场似的，中央立着十座擂台，每座都有半人高，台面刻着密密麻麻的阵纹，阳光一照，泛着淡金色的光，看着就结实。
四周的观礼席一层叠一层，跟梯田似的，已经坐了不少人，吆喝声、说话声混在一块儿，吵得耳朵嗡嗡响。
“好家伙，这么多人！”赵铁柱踮着脚往台上看，“那擂台看着就带劲，俺要是能上去打一场就好了！”
柳如烟拉了他一把：“别瞎嚷嚷，先找位置站好，一会儿掌门要讲话。”
几人找了个靠后的位置站定，刚站稳，就听见“咚——”的一声钟响。
紧接着，钟声一下接一下，雄浑得很，从主峰一直传到山脚下，足足敲了八十一响，震得人心里都跟着发颤。
“九九八十一响，这是宗门大比的规矩，象征道途无尽。”周通小声跟旁边的新弟子解释，“以前我只在山下听过，还是第一次近距离看。”
钟声一停，人群突然静了下来。
天上传来“咻咻”的声音，几道流光从远处飞过来——是各峰的峰主和长老！
东边飞来个穿红衣服的，踩着柄火红色的飞剑，剑尾拖着火光，是火焰峰的峰主；西边飘来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朵白云上，手里还拿着个茶壶，是药峰的长老；还有个骑着黑虎的，虎爪子踏在云气上，是兽峰的峰主，虎啸声震得树叶都落了。
这些人一个个落在主席台的高台上，气息散开，压得台下没人敢随便说话。
最后，一道温和却又厚重的气息裹住全场，连风都慢了半拍。
所有人抬头往天上看——青云宗掌门玄诚子真人来了！
他穿着件绣着青云图案的道袍，没踩飞剑，也没坐灵兽，就那么慢悠悠地飘过来，落在主席台最中间的位置。
玄诚子目光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轻轻点了点头，声音不高，却清清楚楚飘进每个人耳朵里：
“五年一度，宗门大比，今日开比。”
“这是检验你们修为、磨你们道心的场子，也是咱们青云宗选人才、往前走的根基。”
“都拿出真本事来，别藏着掖着，也记着点同门情谊，点到为止，别下死手。”
话不多，却透着股让人信服的劲儿。
玄诚子说完，往后退了半步，一个穿黑衣服的老头往前走了两步——是执法堂的王长老，脸拉得老长，看着就严肃。
他清了清嗓子，声音有点沙哑，却特别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