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宗那边刚把入门的杂事捋顺，宗门就给新弟子放了段短假。
说是让处理私事，不用急着回山。
叶凡没半点犹豫，直接选了回天穹帝国。
不是还惦记着帝国那点权位——是有些事儿必须当面了断，还得跟老朋友们好好告个别，才算彻底放下。
他没自己赶路，搭了艘帝国的大型飞舟。
这飞舟平时专跑宗门域和帝国之间的贸易，又稳又快，甲板宽敞得很。
飞舟破开云层的时候，风刮在脸上有点凉。
叶凡靠在甲板边缘的栏杆上，低头往下看。
底下的山啊河啊慢慢清楚起来，看那熟悉的走势，不用想也知道，快到天穹帝国的地界了。
心里头突然涌上来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从帝国走的时候，虽说带着百朝大战季军的荣耀，可心里头更多是揣着对宗门域的期待，还有点闯未知的狠劲儿——没那么多顾虑。
现在回来不一样了。
身上多了“青云宗内门弟子”的名头，这荣耀比之前沉多了——也扎眼多了。
飞舟上的乘客不算少，大多是往来两地的商贾，还有几个小宗门的修士。
叶凡在青云宗选拔里的事儿，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这些人一看见他，眼神就变了。
有人路过甲板时，还特意放慢脚步想搭话，眼神里的讨好都快溢出来了；有人远远站着，小声议论，语气里全是敬畏；还有几个商贾，凑在一起偷偷打量他，那羡慕的劲儿藏都藏不住。
可叶凡心里门儿清，那恭敬劲儿底下藏着别的。
有人是在偷偷打量他的修为，想摸清楚这“青云宗内门弟子”到底有多厉害；有人眼神转得快，不知道在盘算着能不能借上点关系；还有几个，那羡慕里掺着点酸溜溜的嫉妒——就见不得别人比自己风光。
脑子里突然冒出来苏婉清导师以前说过的话：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叶凡轻轻叹了口气，他太懂这个理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