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打湿了他的黑发,却浇不灭他眼中的冷漠。
是沈青竹。
林七夜和雨宫晴辉对视一眼,快步走到奄奄一息的寒川司面前。
雨宫晴辉操控水流,化作坚韧的囚笼,将他彻底禁锢。
林七夜蹲下身,看着这张已经因痛苦和恐惧而扭曲的脸,声音冰冷:
“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说说王血的事。你是怎么知道柚梨奈是柚梨黑哲后人的?”
寒川司的身体剧烈颤抖着,死亡的阴影笼罩着他。他看着林七夜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我说……我都说……”他声音嘶哑,混着血沫,“是……是我爷爷的密信……”
“你爷爷?”
“他是上一任寒川家主……他死前留下一封信,说……百年前,他曾参与围剿瀛洲第一剑豪柚梨黑哲,亲眼看到柚梨黑哲被【净土】的神谕使击杀。但柚梨黑哲的‘王血’太过特殊,并未消散,而是留下了血脉后裔……信上说,得到这份王血,就有机会窥探剑道的极致,甚至……挑战【净土】。”
林七夜和雨宫晴辉的目光都凝重起来。
原来这才是寒川家追杀柚梨奈的真正原因。
“你爷爷?”雨宫晴辉忽然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充满了疑惑,“据我所知,你们寒川家是近代才崛起的家族,你爷爷寒川祭礼,应该是第一代移民……他怎么可能参与百年前对柚梨黑哲的围剿?”
雨宫晴辉的质问像一根针,精准地刺破了寒川司最后的心理防线。
“第一代移民……怎么可能参与百年前的围剿?”
这个问题,让寒川司因失血而涣散的瞳孔猛地一缩,脸上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迷茫。
“我……我不知道……”他声音颤抖,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辩解,“信上就是这么写的!我爷爷寒川祭礼,亲笔写的!他说他隐藏了身份,才得以参与那场围剿,那是他一生最大的秘密!”
“信在哪?”林七夜的声音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力。
“烧了……信上说,看完必须立刻烧毁。”寒川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信里提到了‘王血’,说柚梨黑哲的尸身虽然被【净土】那帮杂碎用神火烧成了灰,但他的血脉之力太过霸道,不可能就此断绝。只要找到他的后人,就能夺取那份力量!”
“所以你就找到了柚梨奈?”雨宫晴辉追问。
“对!我查了百年前的记录,柚梨黑哲的妻子叫风祭明子,是风祭家的长女。当年她抱着刚出生的女儿叛出家族,从此销声匿迹。我花了很大力气,才从风祭家旁支的一份旧手札里找到线索,顺藤摸瓜……最后把她引到了大阪。”寒川司一股脑地全说了出来,眼神里满是乞求,“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求求你们,放我一条生路……”
林七夜站起身,没再看他。
他与雨宫晴辉对视了一眼。
雨宫晴辉的眼神里充满了疑问,但还是微微点了点头。信息已经到手,这个人,似乎确实没有更多价值了。
“你可以走了。”林七夜的声音在雨夜中显得有些飘忽。
寒川司愣住了,眼中爆发出难以置信的狂喜。他挣扎着,想要从水流囚笼中爬起来,嘴里语无伦次地道着谢:“谢谢……谢谢……”
他以为自己活下来了。
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从几百米外的大楼天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