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交税交了七十八万两,给年,就赚了六十六万两银子。
这六十六万两银子,还得给各家分下去,最后入到内府的,只有三十八万两。”
朱高煦嘴角一抽,好家伙,他自己都觉得好家伙,一百九十二万两银子的总利润,最后就剩下六十六万两,交税都交了七十八万两银子,尤其是到了入内府,就剩下了三十八万两。
朱高煦都被惊了一下,他惊的不是最后入内府就剩下三十八万两,因为梳妆阁与制衣坊,韦清婉都以他的名义,拉上了王玉这些人的夫人一起,说白了就是以他的名义给这些一直跟随他的人的一些补偿。
而这个补偿,在每年清账之后,都会进行分红,分红之后,韦清婉才会将剩下的银子充入内府之中。
朱高煦惊讶的是,这个税,好像有些不对。
一百九十二万两的总利润,七十八万两的税,就很不正常。
也就是韦清婉的这两个生意还没有达到两百万两的线,不然税还会更多。
如今大汉国针对贸易的税有几个档,每年五十两银子是起征线,说白了,这基本就预示着贸易税与普通人无缘了。
不过普通人与普通商贩,也有各自的对应的税,设置就比较低了。
贸易税是每年五十两起征,然后千两之内,分为一百、五百、九百九十九四个档位。
千两至万两分为一千、五千、一万三个档位。
万两之上,五万两以内,每五千两增加一个档位。
五万两至十万两,每一万两增加一个档位。
十万至百万,每五万两增加一个档位。
百万至两百万,则是按十万两增加,而两百万以上,至一千万两者,征收比例在原本的基础再增加一个点,同时档位以每二十万两向上递增。
一百九十二万两银子则是按一百九十万进行交税,按照百分之四十要缴纳七十六万两银子的税,然而如今却是交了七十八万两,这两万两银子,哪来的?
更何况他还制定了工钱发放抵扣税收的政策,只需要提交相关资料到税务司,每人每月工钱流水详细,最低可以抵扣百分之五,最高抵扣百分之二十。
因为这是朱高煦为了保障务工之人的利益,毕竟有了这个抵扣税,那些人才会积极上报,不拖延工人工钱,更不会克扣工钱。
因为工钱给的越多,这里抵扣回去的,也能为其节约一笔成本。
相反,若是有人不这样做,一旦被查出,处罚他开得也相当的重。
而且在工钱制度里面,单月超过五钱者,同样也会涉及到税,五钱银子是个人税起征点。
因为大军的军饷就是五钱银,所以大军除外,凡是军人,以及朝廷拟出的特殊群体,都不适用于这条起征条例,而是另外有相应的个税条例。
不过能够达到月五钱工钱的人,很少,别说他的大汉国了,搁大明那更少。
回到正题,韦清婉开出的工钱,这一年他是知道多少钱的,十八万两银子,按照百分之十五的抵扣比例,韦清婉还能退回两万七千两银子。
但现在就是,交税交了七十八万两银子,朱高煦的神情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朱高煦的妻子,大明汉王王妃,大汉国王后,这样身份做的生意,竟然在税收这一块,出问题了,这可就是大问题了。
韦清婉这里都能出现问题,那在其他人身上,又该出现了什么样的问题?
朱高煦都不敢去想。
朱高煦凝重的看向韦清婉,肃然开口。
“婉妹,税收的比例你是知道的,不是应该缴纳七十六万两银子的税吗?为什么多缴纳了两万?
还有你下发给什么没有拿出来?”
此刻朱高煦努力的控制着自己心中的杀意,这件事若是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哪怕他这里再缺人,这次他都要大开杀戒了。
他特意降低入籍百姓的农税,也就是天赋、地税、人头税等等,提高商税来弥补大汉国朝廷的税收来源,因为他知道,这套体系,不会对商人有多大的危害,行商的商人一样赚钱,只是赚得会比以前少了许多罢了。
但依旧是有钱的那一批人,这些都是朱高煦和王玉、柳进等人商议了很久所制定出来的。
如今这么快,就出现这么大的纰漏了?有人已经开始进行贪墨了?还特么贪到他妻子这里来了。
韦清婉看着朱高煦的样子,顿时知道事大了,当即急声开口。
“王爷,您别急,这不是税务司出了问题,是我想着一百九十二万两的纳税金额就是按照一百九十万两缴纳,就把多的那两万两,让税务司一起上缴国库了。
至于抵扣的税,我想着大汉国如今也艰难,便没有想着要回来,也一起让税务司上缴国库了。”
朱高煦看着韦清婉,那眼神与神情的变化,那叫一个精彩。
朱高煦这会是真的头疼,他的王后还真挺豁达的,前后加起来快五万两银子,说丢就丢,虽然这也是在为他着想。
最终,朱高煦只得化为一声叹息,这事能怪韦清婉吗?
没法怪,韦清婉这是在为他啊。
“婉妹,以后不能这样做了,公与私,要分开,税不能少交,但也不能多缴纳。”
朱高煦都已经能够猜到税务司得有多忙了,别看多出这么点银子,但要做的帐,一层一层的往上报,层层登记存档,朱高煦都觉得头皮发麻。
至于还有那两万七千两,韦清婉都这样说了,他谅税务司也没有这个胆子吃这笔钱了。
就在这时,韦达匆匆走来。
“王爷,税务司赵元善有要事求见。”
赵元善,浙江人,因为精通算学,也就是数学,懂税制,而且人老实本分,朱高煦就让赵元善在负责税务司。
朱高煦捏了捏韦清婉的脸颊。
“我先去处理事了,你也不要多想,以后不要这样做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