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南府城外的平原上,晨雾尚未散尽,萧承煜的最后防线已被晨光勾勒出狰狞的轮廓。五十台简易蒸汽喷射器架设在战壕内,喷口对准北方来路;五千邪教死士身着黑衣,脸上涂着血色符文,手持弯刀半跪于战壕中,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们已服用了特制符水,神智尽失,只剩悍不畏死的疯狂。
萧承煜身披仿制龙袍,站在后方的高台上,眼神阴鸷地盯着远方。他身边只剩下不到一万叛军主力,其余部队或溃散或投降,韶州关失守、粮草被焚的消息如同巨石压在心头,唯有寄望这最后的“死士阵”能创造奇迹。
“陆辰若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萧承煜攥紧拳头,指甲嵌入掌心,“传我命令,待敌军进入三百步范围,蒸汽喷射器全力开火;五十步内,死士冲锋,撕碎他们!”
辰时三刻,大地开始震颤。陆辰的南征大军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三十台蒸汽机甲在前开路,步伐沉稳,轰鸣声震耳欲聋;火绳枪兵排成整齐的方阵紧随其后,长枪如林;骑兵则分列两翼,随时准备包抄。
“敌军来袭!准备!”叛军指挥官高声嘶吼。
三百步,五十台简易蒸汽喷射器同时喷发,高温蒸汽柱如同毒蛇般朝着机甲扑去。可改良后的机甲外壳加装了三层隔热钢板,蒸汽落在上面仅发出“嗤嗤”声响,连漆面都未曾损伤。机甲肩部的火炮早已锁定目标,指挥官一声令下:“开火!”
“轰!轰!轰!”三十门火炮齐射,实心弹如同流星般砸入叛军战壕。简易蒸汽喷射器瞬间被炸毁大半,钢铁碎片与泥土飞溅,战壕内的邪教死士被炸得血肉模糊。未等叛军反应,第二波爆炸弹接踵而至,火光冲天,浓烟滚滚,战壕被炸开数道缺口。
“冲锋!”陆辰一声令下,机甲迈着沉重的步伐冲入缺口,蒸汽长刀挥舞间,将残存的蒸汽喷射器劈得粉碎。邪教死士们如同疯魔般冲出战壕,挥舞着弯刀朝着机甲扑来,却被机甲的连发弩射成筛子。少数侥幸靠近的死士,弯刀砍在机甲外壳上只留下浅浅的白痕,随即被机甲抬脚碾碎。
“杀啊!”陈武率领步兵冲入叛军阵列,火绳枪兵轮流射击,子弹精准穿透叛军铠甲;赵虎的骑兵从两翼包抄,弯刀寒光闪烁,叛军士兵纷纷倒地。萧承煜的叛军本就因粮草断绝而军心涣散,面对如此强悍的攻势,再也无法支撑,开始四散奔逃。
“不许退!谁敢退,斩!”萧承煜拔出佩剑,斩杀了几名逃兵,却根本无法阻止溃逃的势头。他看着战场上横冲直撞的机甲,看着自己的军队如同蝼蚁般被屠戮,眼中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陛下,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亲信张忠拉着萧承煜的战马,焦急地喊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们向西逃,联络西域诸国,定能卷土重来!”
萧承煜望着溃散的军队,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北境军旗帜,知道大势已去。他狠了狠心,调转马头:“走!去西域!”
张忠率领数百名亲信骑兵,保护着萧承煜,朝着西方疾驰而去。他们避开主战场,沿着偏僻山道,一路向西逃亡。陆辰早已料到萧承煜可能逃窜,提前派了一队骑兵拦截,却被张忠等人拼死阻拦,最终让萧承煜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