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淡淡一笑:“北境百姓苦了多年,如今能吃饱饭、穿暖衣,安居乐业,不过是本将做了分内之事。”
一行人继续前行,来到城西的义仓。只见义仓的大门敞开着,里面堆满了粮食,几名士兵正在清点入库,还有百姓提着粮袋前来交粮,脸上带着自愿的笑意。仓管见陆辰到来,连忙上前禀报:“王爷,目前义仓储备已达十八万石,足够北境军民支撑半年有余,今日还有百姓主动交粮三千余石。”
王显看着满仓的粮食,脸色愈发凝重。他此次前来,本想打探北境军粮是否短缺,却没想到储备如此充足,之前刘安带回的“军粮仅够三月”的消息,显然是假的。
离开义仓,又前往军营。演武场上,士兵们正在进行实战演练,连发弩的箭雨密集射向靶标,精准度极高;骑兵冲锋时马蹄声震耳欲聋,改良后的长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炸药包爆炸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威力惊人。王显看得心惊肉跳,他身为礼部尚书,虽不擅长军事,却也能看出这支军队的战斗力绝非京营可比。
“王大人,北境军现有一万五千人,皆是精挑细选的青壮,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陆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蛮族两次攻城,皆被我军击退,如今他们遣使求和,割让两座城池,每年进贡马匹五千匹,这便是北境军的实力。”
王显心中震撼,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他此行的目的,是试探陆辰的虚实,施压让他收敛锋芒,甚至想找到他“拥兵自重”的证据,却没想到北境如此强盛,民心如此稳固,陆辰的能力更是远超他的预期。
回程的路上,王显的脸色一直阴沉不定。快到城主府时,他突然停下脚步,看向陆辰:“将军,老夫有一事不明。将军如今在北境威望日隆,民生、军事皆有建树,可为何迟迟不向朝廷请求调回京城?难道真如流言所说,将军想久居北境,拥兵自重?”
这一问,暗藏杀机,若是陆辰回答不当,很可能被扣上“谋反”的帽子。陆辰心中了然,淡淡回应:“王大人此言差矣。北境乃大乾门户,蛮族虎视眈眈,百姓刚过上安稳日子,本将岂能在此时离去?至于调回京城,非我所愿,只求守护北境安宁,让百姓安居乐业,便是最大的心愿。”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王显,语气带着几分犀利:“倒是王大人,身为太子恩师,更应劝导太子殿下,闭门思过期间,多反省自身过错,少琢磨些勾心斗角之事。南方灾民还在受苦,太子殿下若能真心悔改,拿出私产救济灾民,远比派使者来北境试探更能挽回民心。”
王显被陆辰说得哑口无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此次北境之行,不仅没能试探出陆辰的虚实,反而被他处处压制,亲眼见证了北境的强盛与民心所向,想要回去诋毁陆辰,怕是连皇帝都不会相信。
回到城主府,王显坐了片刻,便以“旅途劳顿,需尽快整理奏报”为由,匆匆告辞。陆辰亲自送他至城门口,看着他的队伍远去,眼神渐渐沉了下来。
“王爷,王显此次无功而返,萧承煜怕是不会善罢甘休。”陈武走上前,低声道。
“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陆辰望着京城的方向,语气冰冷,“王显回去后,定会向萧承煜禀报北境的实情,萧承煜知道硬的不行,接下来很可能会用更阴毒的手段。传令下去,加强城防戒备,密切关注京城动向,尤其是太子府的人,一旦有异常,立刻禀报。”
“是!”陈武领命而去。
而此时的王显,坐在马车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提笔写下奏报,将北境的繁华、军队的强盛、陆辰的威望一一记录,心中却满是焦虑——陆辰的崛起,已成为萧承煜继位路上最大的障碍,而他,必须想办法帮太子除掉这个隐患。马车一路向南,朝着京城的方向疾驰,一场更大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