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笙自然是注意到了稚罗心中的畏惧，他抬手按在稚罗的肩膀上，一道淡淡的金光渗入她的体内。
稚罗的身子狠狠抖了抖，却是在这道金芒的安抚之下奇迹般地恢复了平静。
“别怕。”
“越是害怕，越要稳住。你感应到的那股气息若真是夜摩天境的邪魔，我们就没必要害怕。”
“而且，据我的观察，在这片空间中，那道祭坛是关键。”
“或许，我们想要离开这里就必须要从那道祭坛上想想办法，或者......将那道祭坛打碎。”
顾笙此时的心中也有些凝重。
域外邪魔不知道在暗地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看到眼前的这恐怖一幕，他打心底里地感到不安。
他心中隐隐有种直觉——若是真的要安安稳稳地在新世纪欸发展，自己就必须要想法那个设法去解决掉这些麻烦。
话音未落，还不等顾笙有所动作，祭坛周围的暗红光罩突然剧烈闪烁，那些穿梭的黑色锁链像是活过来一般，疯狂扭动着缠向祭坛顶端。
原本撕裂天幕的红光之中传来沉闷的嘶吼声，这一瞬间，似是有无数钝器砸在虚空上，震得脚下的碎石都簌簌跳动。
顾笙猛地一挥手，周身的淡金色护罩骤然亮起，将两人包裹得更严实，那扑面而来的恐怖压迫感也随之消散。
他清晰地感知到，空间都在这嘶吼声中泛起了涟漪，仿佛下一秒整个世界都要被撕碎。
稚罗死死咬着下唇，指尖的黑纹亮得几乎要溢出黑色雾气。
“顾笙哥哥，祭坛上的纹路我好像见过。”
她的声音带着紧张，想要下一刻就抛弃一切彻底逃离此地，却还是强迫自己盯着那座黑色建筑。
“我记得我在族里的古籍里见到过，这是用来‘献祭召唤’的阵纹，需要用大量邪魔之气和生灵精血催动......这里的血腥气，恐怕就是收集到了这整个世界所有生灵的精血发出来的！”
顾笙心中一沉，目光扫过地面的裂缝。
这整个世界中所有生灵的精血？！
也就是说，这片空间原本并非是什么域外邪魔所铸造的空间节点，而是原本就是一个平和安详的世界！
域外邪魔那些家伙不知道在暗地里谋划些什么，将这个世界中所有的生灵杀了个干干净净，将它们的所有精血都集中到了一处，构筑了眼前的这片空间！
顾笙心下一动。
会不会......
若是在天玄世界中的那一战，人类这一方若是落败，最终整个世界或许也会落得一个这样的结局！
想到这里，顾笙的心情不由得有些沉重，他下意识地向着那些猩红色雾气的源头望过去。
在大地上那些裂开的缝隙之中，那些涌出的暗红雾气里果然夹杂着细微的血色颗粒，凑近闻时，除了邪魔之气的腥臭，还有一丝生灵死亡后的腐朽味。
忽然间，顾笙脑海中浮现出来一个让他感到惊讶的念头。
当即，他的眼瞳之中光芒一闪。
“果然如此！”
“难怪灵气稀薄。”
“这里的灵气恐怕早就被祭坛抽干，换成了邪魔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