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张云雷自己的家里,她是第一次来这里,一进门的第一感觉非常整洁,是现代简约风,让人很舒服。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浅灰色的地砖,映得鞋柜上那盆文竹愈发清瘦。果嘉换鞋时,指尖碰到鞋架最下层那双熟悉的黑色布鞋,鞋头蹭得有点发白,是他上台常穿的那双。
“随便坐,我去把面端出来。”张云雷的声音从厨房飘过来,带着点锅碗瓢盆的轻响。
果嘉应了声,抱着背包在客厅站了会儿,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折扇,扇面是墨竹图,笔锋利落;电视柜上摆着个相框,里面是他和师兄弟们的合照,一群人挤在后台,脸上还带着卸妆后的疲惫,却笑得格外亮。
她刚在沙发坐下,就见张云雷端着两碗炸酱面出来,酱色浓稠的炸酱裹着筋道的面条,码着黄瓜丝、豆芽和胡萝卜丝,油星子在灯光下闪着光。
“快吃,姐姐早上做的。”
他把筷子递过来,自己在对面坐下,“我跟九郎说你爱喝杨枝甘露,没买错吧?”
果嘉夹了一筷子面,酱香混着面香在舌尖散开,热乎得熨帖。
“没买错,超好喝。”她嘴里塞得鼓鼓的,含糊着说,“比学校门口那家好吃多了。”
“我叫他进来,他不进来”
“不用管他,他要回去找他媳妇呢”
“想王老师的炸酱面好久了”果嘉吃着吃着就哭了。
就是那种你想吃很久的东西,终于吃到了的那种满足感,真的会流眼泪的。
张云雷手里的筷子顿了顿,连忙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声音放得格外轻:“这是怎么了?不合胃口?”
果嘉摇摇头,眼泪却掉得更凶,带着哭腔说:“不是……就是太好吃了,跟我奶奶做的味儿有点像。”
她小时候总蹲在奶奶厨房门口,看老人家往炸酱里撒糖,说“甜口的才养人”,后来奶奶走了,就再也没吃过那样的面。
他没说话,只是把自己那碗里的黄瓜丝都夹给她,又拧开酸梅汤的瓶盖递过来:“慢点吃,不够锅里还有,姐姐特意多做了些。”
果嘉吸着鼻子把汤喝下去,冰凉的甜意压下喉头的哽咽,忽然发现他正看着自己笑,眼里的温柔像化了的糖:“以后想吃了就来,让姐姐给你做。”
“那多麻烦……”
“不麻烦,”他打断她,夹了口面慢慢嚼,“她昨天还问我,什么时候带你回家吃饭,好久没见到你了,安迪也吵着说想你。”
果嘉嘴里的面条还没咽下去,听见“安迪”两个字,眼睛瞬间亮了亮,眼泪都忘了擦:“安迪,好想安迪啊,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天天吃饭最积极了,”张云雷笑起来,眼角的纹路里盛着光,“前几天视频,他还举着你送的玩具,‘美女姐姐什么时候再来跟我玩啊’。”
“姐姐想晚上想叫我们回去吃饭”张云雷有些紧张的问果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