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周大急道,“戴公公的人已封锁九门,只等四月十五北漠死士入关,就血洗京城,嫁祸给‘北漠余孽’!”
沈清如望着窗外渐亮的天色,突然将血书拍在案上:“陈大人,您写份奏疏,我连夜送出京城!”
“你?”
“我能去。”沈清如解下腰间软鞭,“我是女子,盘查松些。只要到了通州码头,就能搭商船去南京,找都察院的刘大人——他是林师叔的同年,定会帮我们。”
陈大人凝视她片刻,重重点头:“好!我修书一封,你贴身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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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通州码头。
沈清如裹着斗篷,将奏疏与血书塞进靴筒。她望着江面上往来的商船,正欲登舟,身后传来个熟悉的冷笑:“沈姑娘,这么急着送死?”
是镇北王府的“铁卫”统领,赵三。
沈清如转身,软鞭已在手中:“赵统领,别来无恙?”
赵三抽出腰间弯刀:“戴公公说了,抓住你,赏黄金百两。可惜……”他挥刀劈向沈清如面门,“你得先死在这儿!”
刀风扑面而来。沈清如侧身闪避,软鞭如灵蛇缠上刀身,“啪”地将其震落。赵三瞳孔骤缩——这鞭法,分明是当年“江南第一鞭”沈万川的绝技!
“你是沈老英雄的女儿?”
“正是。”沈清如冷笑,“沈家的鞭,专抽奸贼的脸!”
她反手一鞭抽向赵三膝盖,趁其踉跄时,飞身跃上码头边的货船。
“开船!”船老大喊了一嗓子。
赵三追到岸边,望着渐远的船影,咬牙对手下道:“通知沿河关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她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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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城内,陈府密室。
陈大人望着案头未写完的奏疏,老泪纵横:“清弦啊,你师妹这是在刀尖上跳舞……”
窗外,一个黑影掠过。
次日清晨,一份加急奏疏被塞进了御史台的门缝。
而千里之外的太湖,一艘画着黑鲤的大船正破浪而行,船头站着个穿青衫的年轻人,腰间悬着半块玄铁令。
他望着江面上的朝阳,轻声道:“清如,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