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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首期评审,点破“套路化演唱”的困境(1 / 2)

《歌手》首期录制现场的热浪,是裹着三重气息扑过来的——前排观众手里爆米花的甜香、化妆间飘来的发胶味,还有数百人挤在密闭空间里,因期待与躁动蒸腾起的汗味。穹顶的环形灯组骤然亮起时,不是一下子全亮,而是从外圈到内圈渐次明起来,鎏金的暖光与银蓝的冷光在半空交织,像给演播厅扣了个发光的穹顶,最后那束光瀑精准地落在舞台中央的升降台上,将沈曜的身影拉得格外清晰。

沈曜站在那里,像被精心打磨过的艺术品。银色亮片连体衣是高定款,肩线裁得比刀锋还利,从领口到裤脚的亮片在灯光下不是乱闪,而是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像披了层流动的星光;耳返是定制的黑钻款,钻面折射的光落在他耳尖,与他特意染成浅棕的发梢相映;手腕上的金属链是细款,却在抬手时能晃出冷冽的光——那是他精心设计的“舞台记忆点”,每一个细节都在朝着“炸场”靠拢。

台下的尖叫几乎是在他出现的瞬间炸开的。前排举着“曜”字灯牌的女生,手抖得差点把灯牌晃掉,灯牌上的LEd光映在她脸上,亮得能看见眼眶里的泪;后排的粉丝举着应援棒,跟着音乐的前奏节奏左右挥,粉色的光浪在观众席里翻涌,连演播厅的隔音棉都挡不住那股喧闹的热度。

前奏响起的瞬间,舞台两侧的干冰机不是缓缓喷雾,而是猛地往外涌,白色的雾气瞬间漫到沈曜的脚踝,像给舞台铺了层薄纱;激光灯在雾幕上划出的蓝色光轨也不是直线,而是带着弧度的缠绕,像把整个舞台裹进了科幻电影里;电子合成器的重低音更狠,震得观众席的折叠椅都跟着轻微震动,前排几个年轻观众下意识地跟着节奏点头,手在膝盖上打拍子。

沈曜选的是首二十年的老歌《深夜独白》。原曲是钢琴单伴奏,调子慢得像凌晨三点的晚风,歌词里“对着空冰箱发呆”的孤独,是藏在每个停顿里的——比如唱到“冰箱里只剩半瓶水”时,会有半秒的沉默,像真的在打开冰箱门时愣住。可他偏要改,改得彻底:慢板被拉快了一倍,成了蹦迪似的节奏;主歌里加了电音变声,他的原声被处理得像机械音,冷硬又尖锐;副歌部分更直接,不管歌词里的“茫然”,硬把调子飙到highc,声音冲破音响时,连舞台顶上的灯光都像是晃了晃;就连本该安静的间奏,他都塞了段即兴海豚音,音高飙得刺耳,却精准地戳中了“能上热搜”的点。

他的动作也设计得满满当当,没有一秒空闲。抬手时要让亮片晃出星子,手臂得举到四十五度角,指尖还要轻轻颤;转身时要带起衣摆的弧度,转得又快又稳,让亮片在身后拉出残影;唱到highc时更刻意,身体往粉丝区倾斜,另一只手捂在胸口,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引得台下的尖叫又拔高了一个度,有个女生甚至站起来喊“曜曜好棒”,被旁边的工作人员轻轻按了下去。

最后一个海豚音落下时,他单膝跪地,动作标准得像排练过几十遍。手按在胸口的位置刚好对着镜头,汗水顺着下颌线往下滴,不是大颗的汗珠,而是细细的汗线,刚好落在锁骨上,灯光追着那滴汗,在舞台地板上拉出一道细碎的光痕——这是他团队特意设计的“高光时刻”,连汗水的滑落角度都算过。

“太炸了!沈曜这舞台掌控力,年轻歌手里没几个能比!”最先开口的是资深音乐节目主持人李薇,她举着打分牌,牌面上的“9.5”亮得刺眼。她说话时特意提高了音量,语气里的赞赏毫不掩饰,甚至带着点刻意的激动:“尤其是最后那个海豚音,气息稳得像开了原声,这就是专业!换别的年轻歌手,早就破音了!”

接着是某唱片公司总监张鹏,他推了推金边眼镜,镜片反射的灯光刚好遮住他眼底的情绪,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商业视角:“电子改编很讨喜,符合当下Z世代的审美,再加上沈曜的流量加持,这首改编肯定能上热搜。数据不会骗人,这种‘强记忆点’的表演,转发和播放量绝对不会低。”

其他几位评审也跟着附和,有人夸“编舞和音乐适配度高”,有人说“舞台表现力满分”,赞美像潮水似的涌向沈曜,没有一句提到“歌词里的孤独”,也没人问“为什么要把慢歌改得这么快”。沈曜的嘴角越扬越高,笑容里带着志在必得的骄傲,双手合十对着评审席连连鞠躬,耳尖的红不是因为紧张,是被台下的欢呼声烘得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点急促的兴奋。

直到镜头切到评审席最右侧的陆砚辞,演播厅里的喧闹才像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聚过去——那个穿黑色衬衫的男人,没像其他人那样举着打分牌,甚至没怎么看舞台上的沈曜,只是指尖轻轻摩挲着话筒的金属网罩。他的衬衫是纯棉的,袖口卷到小臂,露出腕骨上一道浅淡的疤——那是早年练琴时,被吉他弦磨破后留下的;手指修长,指腹上有层薄茧,是常年按和弦磨出来的。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赞赏,也没有挑剔,只是像在听一段普通的旋律,却自带一种让人不敢轻慢的沉静,连台下的粉丝都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

“你的技术很好。”陆砚辞的声音透过音响传出来,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性,清晰地盖过了观众席残留的细碎议论。他的语速不快,每个字都很稳,没有刻意加重,却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高音从换声点到highc没有断层,气息控制精准到每个转音都没偏差,连电子音效和人声的平衡都抓得很准——看得出来,你在技术上花了很多功夫打磨,团队也为这个舞台做了不少准备。”

沈曜刚要弯腰道谢,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陆砚辞的话锋却轻轻一转,语气里多了几分不容回避的认真,连眼神都微微沉了沉:“但是,我听完整首歌,记住了亮片的光、激光的轨迹、海豚音的穿透力,甚至记住了你转身时衣摆的弧度,唯独没记住《深夜独白》该有的‘心跳’。”

他顿了顿,特意加重了“心跳”两个字,演播厅里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口的轻微声响。“我没记住那句‘空冰箱里找回忆’里的涩——那种打开冰箱,发现什么都没有时的茫然,像喉咙里卡了点东西,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也没记住‘窗外的雨没停过’里的静——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该是慢的、轻的,能让人想起很多事,而不是被电子鼓点盖得严严实实。”

沈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嘴角微微往下撇,像被人泼了盆冷水。他攥着话筒的手紧了紧,指节泛出浅白,连指骨都微微凸起——他出道三年,从练习生到顶流,不管是舞台表演还是综艺访谈,听到的全是赞美,“你是最棒的”“你唱得太好了”“你是天生的舞台王者”,还从来没人敢当着这么多镜头,当着这么多粉丝的面,说他“没记住歌曲的心跳”。

陆砚辞没避开他的目光,指尖轻轻敲了敲评审桌,木质桌面发出“笃、笃”的轻响,像是在给这段对话定调。他没有刻意批评,只是用一种陈述事实的语气,字字戳中要害:“你把这首歌改得像一杯加了过量糖浆、碎冰和彩色气泡的特调饮料。入口的时候,甜得发腻,气泡在舌尖炸开的刺激很过瘾,能让人一下子记住那种‘热闹’;可咽下去之后呢?嘴里只剩一股廉价的甜腥味,像吞了太多人工甜味剂,喉咙发紧,没有一点回甘,完全没有‘解渴’的本质。”

他抬手指了指舞台两侧的音响,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那些厚重的电子音效,那些刻意拔高的炫技高音,像一层裹得太紧的糖衣,把《深夜独白》原本的‘孤独’底色盖得严严实实。听众只看到你‘很会唱’,看到你‘舞台表现力强’,却看不到这首歌想讲的故事——你不是在‘唱孤独’,是在‘演孤独’,把音乐当成了炫技的工具,把舞台当成了展示技巧的橱窗。”

这番话一出口,台下立刻响起一阵细碎的窃窃私语。有人悄悄点头,眼神里带着认同;有人拿出手机,指尖飞快地打字,却没敢发出声音;沈曜的粉丝皱着眉,嘴唇动了动想喊口号反驳,却被身边人的眼神按住了——那人摇了摇头,示意她先听下去。沈曜的脸色从之前的泛红,慢慢变成了苍白,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我觉得孤独也可以很热烈”,可对上陆砚辞沉静的目光,喉结动了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试试。”陆砚辞的语气缓和了些,没有丝毫逼迫的意味,更像在提出一个共同探索的建议,眼神里甚至带了点温和的鼓励,“去掉所有伴奏和电子音效,只用最干净的声音,把副歌‘凌晨三点的风,吹不散我的梦’再唱一遍。不用想‘怎么唱得炫’,不用管台下的欢呼,也不用管镜头怎么拍——就想想,如果你真的在凌晨三点,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着空冰箱发呆,你会怎么跟自己说话?”

沈曜愣了一下,眼神里满是错愕。他出道以来,所有的舞台都是精心设计的——什么时候飙高音,什么时候做动作,甚至什么时候笑,都有严格的流程。他从没在舞台上试过“无伴奏清唱”,更没想过“怎么跟自己说话”——在他的认知里,舞台就是要“炸”,要“热闹”,要让所有人记住他的技巧,而不是“跟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