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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手稿飘落,字迹的确认(1 / 2)

夜色像一张浸了浓墨的宣纸,从天际缓缓铺展开来,一点点晕染过云栖村的青瓦农舍、田埂阡陌。山风比白日里凌厉了几分,不再是午后的轻柔拂面,而是带着几分凉意,呼啸着穿过山间的竹林,竹叶相互摩擦,发出“沙沙”的轻响,像是谁在夜色里低声絮语;风卷着细碎的樟树叶,打着旋儿掠过斑驳的泥墙,又顺着院角的石磨滑落在地,卷起一小撮尘土,而后渐渐平息。整个村子都浸在这份夜的静谧里,只有零星几家农舍还亮着灯,昏黄的光晕透过窗棂洒在地面,像墨色宣纸上点染的几粒碎金,温柔又朦胧。

陆砚辞的书房,便是这碎金中的一抹。那是一间老式的厢房,木质窗棂雕着简单的缠枝纹,糊着一层半透明的棉纸,屋内的灯光透过棉纸,在院子里投下一片模糊的光影,连带着窗棂的纹路都变得柔和起来。书房里,一张深棕色的红木书桌临窗而放,桌面被岁月磨得光滑发亮,角落里摆着一方素色砚台,砚台边搁着一支狼毫笔,笔锋微润,像是刚被用过;桌上铺着几张洒金稿纸,是他近日断断续续写就的《江湖志·神雕篇》,纸页边缘微微卷起,带着自然的弧度。陆砚辞坐在一把旧木椅上,上身穿着一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手里握着一支黑色钢笔,笔尖悬在纸页上方,眉头微蹙,似乎在斟酌下一段的措辞。桌角的复古台灯拧亮了暖黄色的光,光线温柔地洒在稿纸上,将那些工整的字迹映照得格外清晰,每一个笔画都透着沉稳的力道。

许是方才起身去书架取《神雕侠侣》原着时,随手推开的窗户忘了关严,一道疾风吹开了半寸窗缝,带着夜晚山间的凉意,“呼”地一下涌入书房。风裹着细碎的尘土,卷过桌面,那些散放着的稿纸瞬间被掀起——最上面的一张先被风吹得微微颤动,而后猛地腾空,像一只展翅的白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紧接着,又有几张相继飞起,有的飘到了书架旁,落在堆满旧书的层架上,有的落在了椅背上,被椅垫轻轻托住;而其中一张,像是被风特意挑选出来一般,悠悠地打着转,从那道不算宽的窗缝里钻了出去,先是在夜空中划过一道轻盈的弧线,像一片被风吹起的雪花,而后缓缓下坠,最终轻轻落在院子中央那片青石板上——恰好是节目组为拍摄夜景,悄悄安置在院角老槐树枝桠间的夜视摄像头的正前方。那摄像头被几片槐树叶巧妙遮掩,镜头却稳稳对准了院子中央,将这张稿纸从飘落、翻转到落地的全过程,清晰地记录了下来,连纸页上墨痕的光泽都隐约可见。

与此同时,黄垒正提着一个空酱油瓶,慢悠悠地朝陆砚辞家走去。晚餐时他炖了一锅野菜豆腐汤,用的是下午刚采的马齿苋和嫩豆腐,临出锅时才发现灶台上的酱油瓶空了,想起陆砚辞家的厨房柜里常年备着各种调味品,尤其是他自制的酱油,味道醇厚,便想着过来借一点。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厚外套,领口立着,抵御着夜晚的凉意,手里的酱油瓶是粗瓷的,瓶身上印着简单的蓝花图案,瓶底还沾着一点残留的酱油渍。路上,他看到村头的老井旁,一盏路灯亮着昏黄的光,几只蟋蟀在井台边鸣叫,声音清脆,偶尔还有几声狗吠从远处传来,打破夜的宁静,却更添了几分乡村的烟火气。他脚步很轻,生怕惊扰了这份静谧,心里还想着,等会儿见到陆砚辞,正好问问他下午说的“马齿苋凉拌要加蒜泥”的诀窍。

刚走进陆砚辞家的院子,黄垒的脚步突然一顿。借着院子里那片朦胧的灯光,他看到青石板上静静躺着一张白色的纸,纸页被风微微吹起一角,像一只欲飞未飞的蝴蝶翅膀,轻轻颤动着。他愣了一下,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院子平时收拾得干净,很少有废纸散落,更何况是这样一张平整的纸。他放慢脚步,弯腰伸手,指尖轻轻触碰到纸页的瞬间,便感觉到了它的质地——那是上好的熟宣稿纸,质地厚实,触感细腻,边缘还带着淡淡的松烟墨香,不是市面上常见的普通打印纸。

黄垒直起身,借着屋内透出来的灯光,又凑到院角那盏挂在槐树上的昏黄路灯下,仔细打量着纸上的内容。那是一行行工整而有力的钢笔字,字迹清隽洒脱,笔锋间带着一股沉稳的气度,没有丝毫的潦草——写的正是《神雕侠侣》中,杨过十六年后重回绝情谷,在绝情谷底的寒潭边,看到小龙女刻在石碑上“十六年后,在此相会,夫妻情深,勿失信约”十六个朱红大字时,终于明白她当年跳下断肠崖、留字为念的苦心,一时间悲喜交加、肝肠寸断的场景:

“杨过蹲下身,指尖轻轻抚过石碑上的字迹,冰冷的石质触感从指尖传来,却仿佛能穿透岁月,摸到龙儿当年刻字时的温柔与决绝。十六年,五千八百多个日夜,他从襄阳城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熬成了两鬓染霜的‘神雕大侠’,踏遍江湖,历经磨难,支撑他活下去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侠名远扬,而是这‘十六年后’的约定。如今尘埃落定,相见就在眼前,他却突然慌了——怕这寒潭边的石碑是一场幻梦,怕伸手触碰,龙儿的字迹便会像雾一样消散;怕这十六年的等待,终究是一场空……”

字里行间,将杨过的狂喜、后怕、深情与忐忑刻画得入木三分,每一个字都像是带着温度,顺着黄垒的视线,一点点钻进他的心里,让他不由得想起当年初读《神雕侠侣》时,看到这段情节的悸动——那种“十年生死两茫茫”的怅然,那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狂喜,竟被这字迹精准地传递了出来。

可真正让黄垒心脏骤停、呼吸都几乎停滞的,不是这细腻到骨髓里的文字,而是纸上的字迹!

他的目光死死定格在那些笔画上,手指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指尖一遍遍摩挲着纸页上凸起的墨痕——这字迹,太熟悉了!熟悉到他只看了一眼,血液就瞬间涌上头顶!

那独特的运笔习惯,像是刻在他记忆里的烙印:“杨”字的左撇起笔时稍作停顿,墨色略浓,收笔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弯钩,像一片被风吹弯的柳叶;“过”字的走之底,起笔轻如鸿毛,行笔时力道渐稳,收笔时重重一顿,墨色饱满,像一条从山间缓缓流淌而下的小溪,流畅又有力;“龙”字的竖弯钩,弧度自然舒展,末端带着一点力道十足的顿笔,墨色深浓,像是龙尾扫过地面时留下的痕迹。还有那股力透纸背的劲道,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刻刀刻在纸上一般,墨色均匀,笔画饱满,既没有刻意的张扬,也没有过分的内敛,透着一股文人特有的风骨与沉稳。

这字迹,与他珍藏在书房抽屉里的那本《风华绝代》剧本上的亲笔签名,一模一样!

那年他刚入行不久,还是个跑龙套的小演员,有幸被选中参演陆砚辞编剧的《风华绝代》。杀青那天,剧组在摄影棚办了简单的庆功宴,陆砚辞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戴着一副细框眼镜,坐在角落安静地喝酒。他鼓起勇气上前要签名,陆砚辞没有丝毫架子,接过剧本,拿起钢笔,在扉页上写下“黄垒先生雅正陆砚辞”几个字。当时他还特意盯着笔尖看了许久——那“砚”字的右半部分,“见”字的竖弯钩写得格外舒展,和此刻稿纸上“龙”字的笔法如出一辙。这些年,那本剧本他一直珍藏着,偶尔翻出来看看,那字迹早已刻进了他的记忆深处。

这字迹,也与白天在村小图书室里,那本泛黄的旧剧本扉页上的签名,完全吻合!

上午整理图书室时,他无意间翻到一本《小城故事》的旧剧本,扉页上的签名模糊不清,却依稀能看出“陆砚辞”三个字的轮廓。当时他心里就隐隐有了猜测,可还带着一丝不确定——毕竟时隔十年,字迹或许会有变化。可如今,亲眼看到这张手稿上的字迹,那熟悉的笔法、力道、风骨,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