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方暂停的哨声像是给湖人判了死缓。林昊走回替补席时，左小腿的麻木感开始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更尖锐的刺痛——利多卡因正在失效，肌肉出血的肿胀感像潮水般涌来。
“不能再打了。”维蒂的手按在林昊腿上，指尖触摸到皮下滚烫的温度，“肌肉温度已经41度，再打下去会永久性损伤。”
德安东尼看向记分牌：6:22，十六分分差，第一节还剩4分58秒。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教练。”林昊抬起汗湿的脸，“换我下吧。但给我一个承诺——等分差回到十分以内，我要回来。”
“十分以内？”尼克·杨苦笑，“现在差十六分，而且他们还在继续……”
“那就想办法追到十分以内。”科比的声音从旁边传来。他已经扔掉了拐杖，左膝上缠着新的绷带，但站姿明显偏向右侧，“我上。林，你休息。我们会把分差追回来。”
林昊看向科比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决绝。不是求胜的欲望，是赴死的平静。
“你的膝盖——”
“会比你的腿先断。”科比打断，“所以抓紧时间休息。”
裁判哨响，暂停结束。湖人换人：科比替换林昊，同时换上卡洛斯·布泽尔替换乔丹·希尔，尝试用经验对抗速度。
勇士也换人：库里和格林暂时休息，换上莱昂德罗·巴博萨和费斯图斯·埃泽利。死亡五小变成了“闪电+防守”组合。
6:22
比赛继续。湖人进攻，科比运球过半场，防守他的是38岁的巴博萨——这位曾经的风之子，如今依然是勇士替补席上的尖刀。
科比在弧顶示意布泽尔上提掩护，借挡拆突破。巴博萨挤过掩护，速度依然快得像闪电，完全跟上科比的第一步。
但科比没有继续突破。他在罚球线急停，后仰跳投——
左膝蹬地时力量明显不足，起跳高度只有平时的一半。巴博萨全力起跳，手指几乎碰到球。
球在空中划出低平的弧线。
哐！
打铁。埃泽利抢到篮板，立刻传给巴博萨。
巴西闪电启动了。
湖人只有三个人退防到位：科比、韦斯利、布泽尔。三防四。
巴博萨运球疾驰，像一道黄色闪电刺穿半场。在三分线外，他突然减速，做了一个传球给侧翼伊戈达拉的假动作——
韦斯利被骗开半步！
就这半步，巴博萨加速突破！一步过掉韦斯利，杀入禁区！布泽尔补防过来，但巴博萨在空中有一个折叠，换手上篮——
球打板入筐！
6:24
十八分分差。进球后巴博萨对着湖人替补席捶胸，用葡萄牙语吼了句什么——大概是“太慢了”。
“看到他的第一步了吗？”维蒂在林昊耳边低语，“从静止到全速只需要0.8秒，全联盟只有三个人能做到。”
林昊盯着场上。巴博萨正在回防，脚步轻盈得不像38岁。他的突破没有太多花哨动作，就是纯粹的直线加速，配合极快的步频和诡异的节奏变化。
“完美模仿”系统自动启动分析：“莱昂德罗·巴博萨突破技术解析中……核心要素：1.启动前极低重心；2.第一步蹬地角度23度（比平均值小5度）；3.运球高度仅离地15公分；4.突破中三次变速……”
数据流涌入脑海。林昊闭上眼睛，在想象中模拟这个动作——左腿蹬地，重心前倾，加速……
刺痛感打断了他的模拟。左小腿的肌肉在抗议：你做不了这个。
但他必须做。如果连巴博萨这种老将的突破都模仿不了，他今晚就真的废了。
场上，湖人进攻再次受挫。科比试图背打巴博萨，但巴西人的下盘力量惊人，顶得科比寸步难进。被迫传球给尼克·杨，杨少侠强行三分——
哐！
再打铁。长篮板弹出，巴博萨抢到！
再次反击！前场二打一！巴博萨传给跟进的伊戈达拉，伊戈达拉暴扣得手！
6:26
二十分分差。第一节还剩3分44秒。
甲骨文球馆彻底疯狂。有球迷开始喊“Wewant30!（我们要三十分分差）”。
德安东尼又叫了暂停——湖人本节第四次暂停。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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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需要改变。”科比的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他们太快了，我们跟不上。必须打阵地战，必须……”
他突然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汗水像雨一样滴在地板上。维蒂冲上去检查，发现左膝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了一小块。
“科比，你必须——”
“我还能打。”科比推开维蒂，看向林昊，“你想学巴博萨的突破？”
林昊点头：“但他的第一步需要腿部爆发力，我现在……”
“那就学别的。”科比在白板上画着，“巴博萨的可怕不在于第一步，在于节奏。他会在突破中途突然减速，等防守人调整重心时再加速。这个不需要太强的爆发力，需要时机。”
林昊皱眉：“但我现在连正常速度都——”
“那就用假动作。”尼克·杨突然插话，“学我。我爆发力也不行了，但我能用假动作创造空间。”
更衣室里所有人都看向尼克·杨——这个一向被认为“只会投篮”的家伙，此刻表情异常认真。
“杨说得对。”科比拍了拍林昊的肩膀，“你现在要做的不是模仿动作，是模仿思维。巴博萨怎么想，你就怎么想。他什么时候加速，什么时候减速，什么时候变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