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朝雾配合地张开小嘴,满意地吃了下去,小脚在椅子
另一边,托雷基亚已经从冰箱里翻出了面包和牛奶。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拿着两片面包,就靠在厨房和餐厅之间的门框上,一边漫不经心地啃着,一边看着伽古拉耐心喂饭的场景,脸上带着饶有兴味的笑容。
他的目光扫过客厅里那三个还傻站着的奥,挑了挑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他随手从装面包的袋子里又抽出几片,手腕一扬,那几片面包就精准地朝着赛罗、泰迦和泽塔的方向飞了过去。
“喏,”托雷基亚的声音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慵懒“别在我......嗯,在伽古拉这里饿死了,光之国的英雄们。”
赛罗手忙脚乱地接住飞来的面包,看着手里干巴巴的、没有任何配菜的食物,又看了看餐厅那边伽古拉正在喂给朝雾的、色香味俱全的儿童餐,顿时觉得手里的面包味同嚼蜡。
泰迦也接住了面包,但他没什么胃口,他的注意力还在托雷基亚和那个未解的谜团上。
泽塔倒是很开心,拿着面包就啃了一口,含糊地说:“奥特感谢!托雷基亚!”
托雷基亚没理会泽塔的道谢,他啃完自己的面包,喝了口牛奶,像是突然想起少了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随口问道:“K呢?怎么还不出来?该不会是昨晚在书房沙发上冻僵了吧?”
伽古拉正细心地给女儿擦掉嘴角的酱汁,头也不抬地回道:“他?估计又在赶稿。沉浸进去的时候,天塌下来都懒得管。”
他的语气平淡,仿佛对伏井出K这种状态早已习以为常。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伏井出K走了出来,他依旧穿着得体的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只是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显示他可能真的熬了个通宵。他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似乎还在审阅上面的内容。
“我听到了有人在议论我。”伏井出K的声音平稳,听不出喜怒。他走到餐厅,目光扫过正在被喂饭的朝雾,眼神微微柔和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时的疏离。
他对着伽古拉微微颔首:“早餐我就不用了,灵感正盛,需要尽快记录下来。”
说完,他甚至还对着客厅里的三奥礼貌性地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便径直走向咖啡机,给自己冲了一杯黑咖啡,看样子是准备继续奋战。
托雷基亚看着他这副样子,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餐厅里,是伽古拉耐心喂饭和朝雾“啊呜啊呜”吃得香甜的温馨场景;厨房门口,是啃着面包看戏的托雷基亚和喝着咖啡准备继续工作的伏井出K;客厅里,是拿着干面包、心情复杂、完全被排除在外又不知所措的三奥。
这幅画面,和谐中透着无比的诡异。赛罗看着眼前这“一家子”(?)其乐融融(?)各自忙碌的景象,再低头看看自己手里的干面包,突然觉得,他们三个在这里,简直是多余得不能再多余了。
......
朝雾乖乖地吃完了最后一口蛋饼,伽古拉用柔软的餐巾纸仔细地帮她擦干净小嘴和手指。解开安全带后,小家伙就像一只被放归山林的小动物,哧溜一下从椅子上滑下来,落地稳稳当当。
“自己去玩一会儿,爸爸收拾一下。”伽古拉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熊帽子。
朝雾点点头,迈开穿着浅灰色毛绒鞋的小脚,哒哒哒地在客厅里探索起来。她的目光很快就被那三个一直看着她的“闪闪发亮”的大哥哥吸引了。
她首先跑到了离得最近的泰迦面前,仰起小脑袋,毛绒小熊帽子因为她的动作微微后倾,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那双清澈纯粹的眼睛。
她好奇地打量着泰迦,脑袋歪了歪,似乎在努力辨认,然后她不太确定地、软软地喊了一声:
“哥哥?”
这一声“哥哥”,又轻又软,像一根羽毛轻轻搔过心头。被这样一双纯净无邪的大眼睛注视着,泰迦瞬间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下子软得一塌糊涂。
他原本因为托雷基亚而紧绷的脸色不自觉地缓和下来,甚至下意识地蹲下身,让自己能与小家伙平视。
“嗯......”泰迦有些笨拙地应了一声,脸上微微发热。他不太擅长应付这么小的孩子。
旁边的赛罗和泽塔也被萌到了,泽塔更是直接凑过来,蹲在泰迦旁边,眼睛亮晶晶的:“哇!她叫我哥哥了!奥特开心!”
赛罗虽然没说话,但看着朝雾那可爱的样子,眼神也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
朝雾见泰迦回应了,胆子大了一些,她伸出带着小熊爪子装饰的小手,轻轻拉了拉泰迦的衣袖,小脸上带着期待:“哥哥,陪我玩?”
这谁能拒绝得了?
泰迦看着眼前这只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熊”,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想点头。然而,还没等他开口,一个带着夸张委屈和哀怨的声音就从旁边响起了:
“唉!——奈奈现在是不喜欢托托了吗?只找新来的哥哥玩,都不理托托了,托托好伤心啊.........”
只见托雷基亚不知何时也蹲了下来,就靠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上,他单手托着腮,蓝色的眼眸里盈满了故作出来的失落,嘴角却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狡黠的弧度,活像一只被冷落了的大型猫科动物。
朝雾听到托雷基亚的声音,立刻转过头。看到托雷基亚那“伤心”的样子,她的小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点慌张和着急。她松开拉着泰迦衣袖的手,转身迈着小短腿“噔噔噔”跑到托雷基亚面前。
她伸出两只小胳膊,努力想去够托雷基亚的脸,似乎想帮他擦掉并不存在的眼泪,嘴里正用她有限的词汇量努力哄着:
“托托!不哭!奈奈最喜欢托托了!”她的手笨拙地拍着托雷基亚的膝盖,像是在安抚“哥哥......一起来玩!托托也来!”
小家伙急得小脸都红了,那双眼睛里写满了真诚,生怕她的托托真的难过。
托雷基亚看着朝雾这急切又认真的小模样,脸上的“委屈”瞬间绷不住了,化作了忍俊不禁的低笑。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朝雾软乎乎的脸颊,声音里带着真实的愉悦:“好,好,托托不伤心了,奈奈最好了。”
他得意地瞥了一眼旁边的泰迦,那眼神仿佛在说:“看吧,小家伙最在意的还是我。”
泰迦看着这一幕,心情有些复杂。一方面,他觉得托雷基亚这家伙真是幼稚,连小孩子的醋都要吃;另一方面,看着朝雾对托雷基亚毫不掩饰的亲近和依赖,再联想到父亲可能因此产生的误会,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朝雾成功“安抚”了托雷基亚,小小的成就感让她更加兴致高昂。她一手紧紧拉住托雷基亚的手指,另一只手还不忘再次抓住泰迦的衣袖,然后朝着还蹲在一旁的赛罗和泽塔用力挥动她的小胳膊,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热情的号召:
“托托!哥哥!都过来!我们一起出去玩!”
那架势,活像个小领主,要带领她刚“招募”到的士兵去征服外面的世界。
托雷基亚被她这认真的小模样逗乐了,非常配合地站起身,任由小家伙拉着他的手往门口方向拽。他甚至还回头,对着脸色依旧不太好看的泰迦,以及还有些懵的赛罗和泽塔,投去一个“还不跟上?”的戏谑眼神。
泰迦看着朝雾那充满期待的小脸,又看了看已经被拉走的托雷基亚,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站起身。
赛罗和泽塔见状,也只好跟着站了起来。他们三个此刻就像被无形绳索牵着的木偶,完全被这只活力四射的“小熊”掌控了节奏。
朝雾拉着她的“队伍”浩浩荡荡地走到玄关,然后松开手,哒哒哒地跑回餐厅,扯了扯正在收拾碗筷的伽古拉的衣角。
伽古拉低头看她。
“爸爸!”朝雾仰着小脸,大声汇报,胸脯挺得高高的,仿佛完成了什么了不起的任务“奈奈带托托和哥哥们!出去玩!”
她的小手朝着门口的方向一指,那里站着四个表情各异、但同样显得有些无所适从的“大龄儿童”。
伽古拉的目光扫过那四人组合。一脸看好戏的托雷基亚,眉头微蹙的泰迦,表情无奈的赛罗,以及单纯憨厚的泽塔。他挑了挑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算是知道了。
他甚至没有多问一句“去哪里玩”、“玩什么”、“注意安全”,只是弯腰,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朝雾的小水壶,灌满温水,斜挂在她身上,然后又给她戴上一顶同色系的毛绒小熊耳罩。
“别跑远,别玩太疯。”他言简意赅地叮嘱。
这种过度放养的态度,让赛罗和泰迦又是一愣。这就......同意了?把他们四个,其中还包括托雷基亚这个危险分子,和这么小的孩子一起放出去?
“知道啦爸爸!”朝雾却习以为常,开心地应了一声,迫不及待地又跑回门口。
她重新拉起托雷基亚和泰迦的手,兴奋地喊道:“出发!”
于是,一幅奇妙的画面出现了:
穿着毛绒小熊外套、像个移动小面包的朝雾,一手牵着笑容莫测的托雷基亚,一手牵着神色复杂的泰迦,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在最前面。
后面跟着双手插兜、一脸“本少为什么要在这里”的赛罗,以及东张西望、对地球一切都充满好奇的泽塔。
这支由混沌使者、光之国新生代精英和一只人类幼崽组成的怪异“育儿小队”,就这样被一岁半的朝雾轻而易举地带出了门,融入了冬日清晨的阳光里。
伽古拉站在窗口,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转身继续收拾厨房,仿佛只是送女儿去上普通的幼儿园。
而此刻,被强行拉出来的四奥,心情各异。托雷基亚是纯粹的乐子人心态,泰迦满心都是想找机会从托雷基亚嘴里套话,赛罗觉得这任务越来越离谱,泽塔则单纯觉得陪小朋友玩好像也很有趣。
朝雾带着她的“超级保姆天团”来到了小区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冬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得人很舒服。小家伙一进公园就像脱缰的小马驹,兴奋地指着滑梯、秋千和各种健身器材,用她有限的词汇量指挥着四个大人陪她玩。
托雷基亚倒是很配合,抱着朝雾滑了好几次滑梯,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泰迦和泽塔也渐渐放开了,陪着朝雾玩跷跷板,赛罗则双手插兜跟在后面,一脸“本少才不玩这种幼稚东西”的表情,但眼神却时不时瞟向玩得开心的朝雾。
就在赛罗看着泽塔笨手笨脚地推秋千,差点把朝雾甩出去而忍不住翻白眼时,他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老爹”。
赛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心虚起来。他昨晚偷偷跑来地球“调查”,还夜不归宿,现在父亲肯定是来查岗了!而且他该怎么解释他现在和托雷基亚、伽古拉的孩子混在一起?
他连忙对其他人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通讯器,然后快步走到不远处一棵光秃秃的大树后面,确保声音不会被听到,才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喂?欧亚几?”赛罗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通讯器那头传来赛文沉稳却带着关切的声音:“赛罗,你昨晚没回警备队报告任务情况,定位显示你在地球?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啊?没有没有!一点麻烦都没有!”赛罗赶紧否认,脑子飞速运转想着借口“就是......就是任务结束后,顺便......在地球调查一点......嗯......残留能量波动!对!可能需要点时间!”
“残留能量波动?”赛文的语气带着一丝怀疑“需要支援吗?你那边没遇到什么特殊情况吧?”
赛罗支支吾吾地,正不知道该如何搪塞过去时,一个软软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
“哥哥,你在干什么呀?”
赛罗吓得一激灵,猛地回头,只见穿着小熊外套的朝雾不知何时跑到了他身后,正仰着小脑袋,眨巴着那双碧绿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他和他手腕上闪烁着微光的通讯器。
通讯器那头的赛文显然也听到了这个陌生的、属于幼童的声音,疑惑地问道:“赛罗?你旁边是谁?”
赛罗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捂住通讯器,蹲下身,压低声音对朝雾说:“奈奈,你怎么过来了?哥哥在......在忙一点事情。”
朝雾看着赛罗有些慌张的样子,又看了看他手腕上那个会发光、还会说话的东西,小脸上满是好奇。
她没有回答赛罗的问题,而是伸出两只小胳膊,对着赛罗做出了一个要抱抱的姿势:
“哥哥,抱抱。”
这一声“抱抱”又软又糯,透过赛罗没能完全捂严实的通讯器,清晰地传到了远在光之国的赛文耳中。
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