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他的嘴唇哆嗦着，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你……怎么会懂……龙语？！”
这个问题如同一个魔咒，已经困扰了他整整三年。
自从他无意中发现了这本残破的羊皮书，他就坚信这里面记载的，是某种失落的伟大的知识与力量。
他查遍了中央图书馆所有能找到的典籍。
他甚至匿名在学者论坛上，请教了无数联邦内知名的“古文专家”、“历史学者”。
可得到的答案，无一例外。
所有人都告诉他，这只是一些毫无意义的，古代某个原始部落的涂鸦。
只有他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坚信着自己的判断。
而今天。
现在。
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却用一种轻描淡写到近乎随意的口吻，一语道破了这困扰他千百个日夜的，最大的天机。
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在黑暗的隧道中独自摸索了三年的人，眼前突然被撕开了一道通往光明的裂口。
陈昊看着他那副快要因为激动而昏厥过去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
他没有直接回答房宇博的问题。
因为他明白，对付这种求知欲已经偏执到极点的天才，任何的解释，都比不上最直接的展示。
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指尖之上，一缕金色的能量悄然凝聚。
下一秒，他在半空之中，凭空划动起来。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韵律与美感。
一个。
两个。
三个。
三个比羊皮书上记载的符文，结构要复杂十倍，气息更加古老、威严的龙语符文，凭空出现在空气之中，散发着淡淡的却充满了法则之力的微光。
“这种程度的。”
陈昊的声音，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你看得懂吗？”
房宇博的呼吸，在看到那三个符文的瞬间，彻底停滞了。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三个如同拥有生命的符文，那副模样就像是看到了神迹降临人间的狂热信徒。
极致的震撼，冲垮了他理智的最后一道防线。
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剧烈地颤抖。
那不是恐惧。
是激动。
是找到了毕生追求的“道”的，无与伦比的狂喜。
“砰！”
他猛的推开面前的书桌，桌上的书籍被撞得散落一地。
他却不管不顾。
他像一头发疯的公牛，猛的冲到了陈昊的面前。
然后，一把抓住了陈昊的胳膊。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老师！”
他嘶吼出声，那声音因为过度激动而变得尖锐，甚至有些破音。
“请您务必收我为徒！”
“我想学这个！我想学这个啊！”
这一次的招募，顺利得简直超乎想象。
陈昊甚至连一句劝说的话都还没来得及讲，对方就已经涕泪横流地主动拜师了。
然而。
就在陈昊以为大功告成的时候。
他脑海中，那预想中的天籁般的系统提示音，却迟迟没有响起。
陈昊的眉头，不易察觉的轻轻一皱。
他的意念，扫向了系统面板中，关于房宇博的个人信息。
在忠诚度那一栏。
一个刺眼的，低到令人发指的数字，静静躺在那里。
【忠诚度：10（知识的信徒）】
陈昊瞬间了然。
他拜的，根本不是陈昊这个人。
他拜的是陈昊所代表的，那通往未知真理的，名为“龙语”的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