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老太太七嘴八舌的劝。
如今日子好了,逃荒就像前世的事,可那些真真切切经历过的生死时刻是忘不了的。
和甜丫预想的差不过,村里人十有八九都不乐意让家里人参与走商。
无论村里人怎么想,甜丫和穆常安这边按部就班的忙着,为开春的走商做准备。
穆常安要教人习武,棍棒、木头人、靶子、弓箭这些都得提前准备起来。
木头人、靶子委托四叔做,也能让他多一份进项。
“镇上牙行传信,新来了一批人,明个让咱们去看看。”穆常安回来说。
“真的?”甜丫来了精神,“行,明个咱们一早就去。”
看男人幽幽盯着自己,甜丫疑惑的摸摸脸
,装傻问:“这么看着我干啥?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
“揣着明白装糊涂?”穆常安只觉好笑,站起来出去,很快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进来。
黑户户的药汁,散发着浓郁的苦气。
甜丫后仰身子,捏住鼻子,满身写着抗拒。
“这会儿不装了?”穆常安力气大,拽着一个胳膊就把人拖回炕延,药喂到人嘴边,“喝,明个是去杏林春复诊的日子。
咱们先去医馆,再去牙行。”
“哎呀,再喝下去我都要成药罐子了。”甜丫抱着被子在炕上翻滚抗议。
穆常安无动于衷,隔着被子拽住某人乱扑腾的脚丫。
呲溜一下,连人带被给拽回来了。
他把人扶起来,冒着热气的苦汤子再次递到嘴边。
甜丫烦躁的揉揉头儿,哀嚎一声,“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什么时候王大夫说你不用喝药了,什么时候就是头儿。”说到这儿,他隐晦朝甜丫的腹部瞥了一眼。
有些难为情,“什么时候你的月事正常了,估计就不用喝药了。”
甜丫:……
她离家出走的月事还没找到家呢?
真烦啊。
月事这东西,多了不行,少了不行,没了更不行。
“我喝!”说完,甜丫眼一闭嘴一张,英勇就义般大口大口吞咽苦汤子。
一口气喝完,她急促喘息着找饴糖,穆常安眼疾手快,把剥好的橘子塞进她大张的嘴里。
药味逐渐被橘子的酸甜驱散,甜丫有气无力的躺回炕上,扶着胸口哀叹,“大姨妈呀,您赶紧来吧。”
“大姨妈?”穆常安疑惑。
“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亲戚,哎呀,你不懂……”甜丫生无可恋的扬扬爪子。
穆常安好笑的摇摇头。
第二天,鸡鸣三声,灶屋烟囱里冒出青灰色的烟气。
简单吃两口,两人就赶着骡车往镇上去。
进了镇先去医馆,出来时手里又多了十符苦汤子。
“从你们医馆挣点儿钱又都花你们医馆了。”甜丫冲王大夫摆摆手,“走了啊。”
“等等。”王大夫悄摸追出来,眼珠子做贼似的频频往后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