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丫只来得及的惊叫一声,整个人视野就陡然拔高。
“又背又驮又抱的,多重啊,你还能跑的动?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对上浔哥眨巴的大眼,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
此刻的穆常安,后背背着银子,脖子上驮着浔哥,臂弯里抱着甜丫,远看像个移动的小山。
“没事,搂紧了,咱回家。”穆常安跑起来,声音不喘不抖,“无论啥时候,我都能抱得动你。”
后一句声音很小,浔哥压根没听见。
小孩注意力都被快速略过的寒风吸引,举起一只小手,喊着让姐夫再快点。
三人路过之地留下一串笑声。
不少人家开门出来看情况,只在前方黑夜中看到一大坨黑户户的身影。
“谁啊?”
“听声音像甜丫、浔哥、常安他们……”男人疑惑,明明是三个人,影子咋就成一坨呢?
“不是外人就行,赶紧回来,想想咱家这么多银子藏哪儿?”
因为这五十三两银子,各家都还激动的没睡,咋能睡着呢。
这辈子手里没握过这么多银子,抱着藏着搂着,无论怎样都让人坐立难安。
生怕一个不好,银子被人偷了。
今晚注定是难眠之夜。
村里家家户户都还亮着烛火。
桑有福家也不例外,家里没分家,还是头掌家,五十三两又五百文银子自然也都放到老头这里。
听到门口咔哒一声,桑有福努力绷着的沉稳不见了。
一溜小跑直奔火炕上的银子,拿起一个银锭吭哧就是一口。
看到上面一个个小坑,老头笑的像个二傻子。
虽然家里的家底也有一百多两,但那些银子都是积攒了几十年才存下的。
银子早就发灰发黑,还都是碎银子,这么崭新这么亮的银锭子他也是头一次见。
“阿爷,洗脚水给您端过来了。”门没栓,桑同文撞开门就进来。
正看到呲着大牙咬银子的阿爷。
他眼微微睁大,下一秒猛地低下头,放下水,一秒犹豫都没有,转身开门出去。
开门关门,一套丝滑连招,一息都不到就完成了。
好像身后有鬼追似的。
到了灶屋,桑同文才捂着嘴笑出声儿。
“咋地了?疯了?还是你爷出事了?”桑大柱被吓了一跳。
烧水的吴氏也惊的站起来,准备跟着男人去公爹屋里看看。
老爷子年纪大了,可别真出事了。
桑同文一左一右拉住爹娘,把人拽回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刚才给阿爷送洗脚水,阿爷正吭哧吭哧咬银子呢。
您没看到,阿爷笑得像个偷油的耗子……”
“你这孩子,咋说你阿爷呢?”吴氏锤儿子一拳头,说完自己也噗嗤一声笑了。
桑大柱胡子抖了抖,嘭地关上门,扶着门肩膀一抖一抖的。
笑罢,吴氏抹一把眼角,“还以为老爷子多端得住呢,原来也和咱一样啊。”
“还是爹会装,刚还板着脸让村里人别咬银锭子,他自己倒是躲屋里咬的比谁都起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