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嘴也不太大的,但就是能吃。
一张鸡蛋饼她和浔哥吃个七八十来口还吃不完,但男人两口就能干掉一张。
穆常安喝口粥顺顺,察觉到她的目光,以为她想吃,就夹着饼子递到她嘴边。
甜丫偏头避开,“我不饿,你吃。”
闻言穆常安不再说话,三下五除二把七八张饼子和两碗粥干完,填饱肚子麻利的收拾碗筷。
边洗碗边说昨晚查到的事儿,听到兄弟俩都在西市买院子养外室的时候甜丫的嘴角抽了抽。
“不愧是兄弟啊,还真是臭味相投。”她有些同情嫁给兄弟俩的人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穆常安眼里满是嘲讽,“一样的贪财好色,不然也不能早早就开始打作坊的主意。
现在既然知道了幕后之人,你是怎么想的?
要不是我偷偷把人绑了,打上几顿,陶才礼那个瘪犊子保准什么都招了。
到时候拿着他招供的供词,何愁治不了他的罪。”
穆常安也知道,如今他们虽然弄清了幕后之人,但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没证据就没法判罪。
“我的夫君啊!”甜丫覆上男人青筋隆起的手,“这世上的事可不是靠拳头就能赢的。
就算能扳到陶才礼,可他身后还有个当里正的爹,当户房典史的大哥,就连他媳妇的娘家都是刑房的衙役。
比起他们,咱们要权没权,要靠山没靠山,如果不能一招摁死他们,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不然,我怕他们狗急跳墙,疯狂对付作坊,到时候咱们不一定能招架住。”
道理穆常安也懂,但是难免憋屈,本以为落户以后就能过安稳日子,谁知好日子才过了几个月,又有小人盯上他们。
“陶才仁还有一个当镇丞的老女婿,不知他们是不是一伙儿的,若是一伙的,咱们就是报官也没用。”甜丫已经想到对策,“先用侯兴旺两口子试试咱们这位镇丞大人。
看他究竟是个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还是个贪赃枉法、欺压百姓的昏官。
若是个好官,倒是可以求他做主,若是贪官,报官犹如羊入虎口……”
穆常安沉默了,默默揽住甜丫的肩头,“他只是个小小镇丞,想只手遮天怕是不成。
大不了咱们去县衙报官,请县令大人做主。”
甜丫默默点头,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
曲河堡流水巷。
陶才礼一夜没睡,拖着两个大眼袋在屋里来回踱步。
过一会儿就问,“街上有动静吗?”
“回老爷,还没有……”
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还没有,陶才礼的耐心即将耗尽,心里的焦躁几乎要把他自己烧了。
“难道消息有误?还是作坊一开始就没打算报官,就是想让我自乱阵脚……”他自言自语。
说着说着瞳孔猛地一缩,想起昨晚大哥让自己噤声的那段时间,还有东升满院子翻找的动静。
难道那边已经发现自己了?
“不可能……不可能……”陶才礼心跳加速,额上冒出冷汗,“那伙流民可没这个脑子,绝对不可能……”
正当陶才礼坐立难安、疑神疑鬼的时候,甜丫、穆常安押着侯兴旺两口子进镇门了。
大张旗鼓的!
对超级大张旗鼓!
“老爷,来了,来了!”酒楼二楼的雅间被人推开,陶才礼的小厮富贵儿慌慌张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