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才礼低着头,眼神闪烁,袖子下的手死死掐着掌心,用疼痛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嫉恨这个大哥久了,确实想抓他的小辫子,这不是也没成吗?
但是成没成,他都不能承认。
“大哥,你这可就冤枉我了,咱可是亲兄弟,平时无论怎么吵怎么闹,出了家门都是一家人。
我在不是人也不会害自家人啊。
你若不信我就发誓,真的没想过害你……”紧急情况下,陶才礼的演技还是挺好的,通红的眼底满是痛心。
举起三根手指大声发誓。
话落看大哥还不说话,他又佯装生气,站起来往外走,“不信就算了,我这就滚不碍你的眼。
今天我就不该来,以后我的事也不用你管,不就是坐牢吗?我还受得住!”
陶才仁眸光幽暗,盯着快走到门口的人,眼里闪过怀疑,末了叹口气,出声喊住人,“回来,多大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使性子。
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就得护着你,说罢,遇到啥事了?
什么坐不坐牢的?有大哥在不用你坐牢!”
陶才礼听到自己心里石头落地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口气,这才气鼓鼓转身。
一副我还在生气的模样。
“说吧,别让我再问第三次。”陶才仁不惯着他。
过犹不及,陶才礼顺坡下驴,把他指使侯兴旺两口子去粉条作坊闹事的事交代一遍儿。
边说边用眼睛偷觑大哥,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他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事情没成,听说那丫头明儿要押着人去报官……”最后这句话,陶才礼的声音低不可闻。
说完低下头,不敢去看大哥可怖的脸。
“你……”陶才仁疾步过来,抬手就是一巴掌,“蠢货,咋不蠢死你!”
这一巴掌他没收力,陶才礼的后脑勺被打的火辣辣,耳朵眼嗡嗡的。
心里虽不服,但是如今要靠大哥救自己,陶才礼一咬牙干脆跪了下来。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你得救救我吧,不然我就完蛋了……呜呜呜,大哥我错了。
我也是想让你和爹对我刮目相看,这才对作坊出手的,若是真把作坊弄到手,你和爹就不用发愁了……”
他说的冠冕堂皇,明明是为了自己,如今说出来全是为了爹和大哥。
咔嚓一声儿,细碎的动静从窗口传进来,陶才礼没发觉。
陶才仁却很是警觉。
一把推开弟弟,划拉一声推开窗户,警觉的左右看看。
夜沉如水,月亮被深黑色的云层遮住。
小院漆黑,只有窗口透出来的烛火,照亮一小片天地。
翻身跳上房顶的穆常安,大气不敢喘。
为了偷听到两人的谈话,他刚才一直蹲在窗户
听到他们对作坊早有图谋,他震惊下不小心踩断一截子枯枝。
“老爷?”东升端着新煮的茶从月洞门进来,看到探出窗外的人惊了一下。
“你刚才没守在书房门口?”陶才仁问。
“小的去煮茶了。”大半夜的不好去吵醒煮茶的下人,所以他就自己去了。
意识到到不对,他有些紧张,“老爷,出什么事了?”
“大哥,咋了?”陶才礼也意识到不对,看看外面的夜色,惊呼一声,“你怀疑有人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