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脑子压根想不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还愉悦的啾啾几声儿。
突然,啾鸣戛然而止,鸟脖子像是喝醉了一般东摇西晃,最后啪叽一声在砸到笼子底部。
细伶伶的鸟腿儿瞪了几下,尖尖的鸟嘴大张,抽搐几下便再没了动静。
“死……死了?”石头声音发颤,抖着手用木戳雀子。
一下没反应,二下三下还是没反应。
“真死了?!!!”雷五惊呼一声儿,声音都变调了。
周围人无不倒抽气,脸色都不太好。
没逃荒之前,他们都是地里刨食的普通老百姓,别说杀人了连血都没见几次。
逃荒路上为了自保,才开始和别人拼命的。
但那些都是被逼无奈下的反抗。
在他们淳朴的观念里,从没想过主动害人,这样毒的剧毒还是头一次见。
谁能不害怕。
“死……死了,死了!!!”吕条儿尖叫一声儿,死死晃男人的胳膊,声音碎的不成句。
看死雀子的眼神犹如看到洪水猛兽。
吓的浑身打颤儿。
“老子眼没瞎。”极度恐惧下,侯兴旺眼底掀起滔天怒火,牙齿咬的咯吱咯吱响。
像是透过雀子在看那个披着大氅的黑衣人,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剥。
他们好心帮他,没想到那人竟然想要他的命。
“鸡也蹬腿了。”石头突然大喊一声,把所有的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只见杂毛鸭子像个醉汉东倒西歪,啪叽一声倒下,旁边还有一只不断蹬腿的小公鸡。
“血,黑血,流黑血了!”雷五指着笼里的鸡鸭。
只见几条血线顺着鸡鸭的眼睛和嘴流出来。
鸡鸭和鸭掌也以极其扭曲的姿势蜷缩着。
一看就知道这毒有多毒。
“好了,把笼子拎出去处理了。”真确定药粉有毒那一刻,甜丫的心反而奇迹般的平静下来,“别让人误食了,先烧后埋,埋远点儿。”
主子冷静的声音带着安抚的力量,几个奴仆也都冷静下来,依令行事。
侯兴旺确是吓得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顺着下巴砸到地上。
寒风吹过,刺骨的凉意让他回神。
失神的眼睛有了焦距,火红的怒火逐渐烧了起来。“那狗杂种真想要老子的命……
好好好……好的很,老子跟他没完……”
“没完,怎么没完?以你如今的处境怕是连上定村都出不了。”甜丫让人搬来两个凳子。
她和穆常安在侯兴旺两口子面前坐下。
似笑非笑、充满嘲讽的话刺激的侯兴旺双眼通红,嘴里呼哧呼哧喘着粗气。
拳头无能的攥着,愤恨的盯着甜丫,“你想如何?我们虽然来闹事,但到底没对作坊造成什么伤害。
你若是担心那些浑话影响作坊名声,我们两口子可以敲锣打鼓的给粉条正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