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的指尖还沾着晨露的凉,风穿过竹海时裹着料峭的寒意,却在掠过那丛初绽的花苞时,让他忽然顿住了脚步。
不是风的温度,是从裹着嫩黄的花苞里透出来的暖,像细碎的光核融在花芯里,
正一点一点渗进灰褐的枝桠,连带着他冻得发僵的指尖都泛起了暖意。
他转头看向身侧的小姑娘,她正踮着脚够一枝垂落的竹梢,发梢沾着片细碎的竹叶你看林天抬手碰了碰那株花苞,指尖传来的温度比日光更柔,
这光不是跟着我们来的。”目光扫过漫山竹海,每一株竹的根部都缠着若有若无的微光,连石缝里冒头的小草,叶尖都凝着一点暖亮,
这光跟着竹海的每一寸土地,跟着每一株等着抽芽、等着开花的草木,在料峭里藏着春天的信。
夜里的风静了些,两人坐在木屋门口的石阶上。竹海深处的光核还在闪,不是明火的烈,是星子落进人间的柔,
把整片竹林都染成了淡金色。小姑娘累了,轻轻靠在林天肩上,手里还捏着片守岁菊的花瓣,花瓣边缘还带着白天沾的光,在夜里泛着浅淡的亮。
“明年春天,我们还来好不她的声音很轻,混着竹影晃动的沙沙声,像怕惊扰了深处的光。
林天望着那片微光,指尖收紧,握住了她放在膝上的手。掌心相触时,他忽然闻到风里飘来一缕新竹的清香,
不是老竹的沉郁,是刚冒尖的笋芽特有的带着水汽的鲜。他点头,喉间发紧却笑得轻来。
风又起时,光核的暖顺着竹枝漫过来,裹住了石阶上的两人。林天知道,今年竹海的春天不会像往年那样匆匆,
那些藏在花苞里竹根下的光,会把暖意留得很久,久到守岁菊开遍石阶,久到新竹长得比屋檐还高,久到每一阵风里,都裹着让人安心的暖。
后半夜落了场细雪,却没往常那般冷。林天醒时,先闻到的不是雪的清冽,是窗缝里钻进来的、混着竹香的暖。
他轻手轻脚起身,见小姑娘还蜷在木床上,手里攥着的守岁菊花瓣没掉,花瓣上的微光竟还在,像颗小星子落在她掌心。
推开门,雪只薄薄覆了层在石阶上,却没积住每片雪花飘到竹枝旁,就被裹在竹身的暖光融成了细水,顺着竹节往下淌,滴在土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