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身余颤未消,那卷泛着温润金光的丝帛已在半空舒展如翼,
墨色铭文如活物般在帛面上流转,林天的目光刚触及护界大阵四字掌心的鼎印便骤然发烫,与鼎身铭文产生了细密的共鸣。
“前两任守鼎人,一个困于鼎山百年,至死没见鼎口吐过丝帛一个寻钥三年,却在西漠流沙里折了性命。
身旁的长老枯瘦的手指抚过鼎壁上两道浅痕,那是前两任守鼎人留下的指印你掌心的鼎印是活的,
这是百年间头一遭鼎魂认了你,就等于把三界的命,都递到了你手里。
林天指尖从冰凉的鼎纹上滑过,那些古老的符号仿佛在他掌心烙下滚烫的印记。
他想起七岁那年误入鼎山禁地,被这尊青铜巨鼎的影子笼罩时,
鼎身也曾有过微不可察的震颤想起十五岁接过守鼎令牌时,长老说守鼎人守的不是鼎,是鼎里藏着的生机,
那时他只当是句寻常训诫。直到此刻丝帛上的“黑暗潮汐”四字映亮眼底,他才懂这百年传承究竟意味着什么,
不是枯坐鼎前看云起云落,是要踏遍千山,把散落在世间的七枚鼎钥一寻回,重启那道沉睡的护界屏障。
“三年林天抬手按在鼎身,掌心的温度与鼎印的灼热交融丝帛上的铭文似有感应,
竟在他眼前浮现出一枚鼎钥的模糊轮廓,隐在一片云雾缭绕的青山之间。
他转身看向长老,眼底没有半分犹疑,只有被火光点亮的坚定我这就出发,第一枚鼎钥在南岳雾隐峰对吧,
长老望着他决然的背影,枯槁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释然的笑。青铜鼎在他身后轻轻嗡鸣,似在为新的守鼎人送行,而林天的脚步踏过鼎山晨雾时,
掌心的鼎印仍在发烫那是百年传承的温度,是先祖未尽的期许,
更是他作为守鼎人必须扛起来的宿命。前路或许有刀山火海,或许有妖魔拦路,但只要鼎印还在发烫,他便不会停下脚步。
林天的身影刚消失在鼎山云雾里,青铜鼎便发出一声悠长的嗡鸣,鼎身铭文骤然亮起,将整个禁地照得如同白昼。
长老望着鼎壁上逐渐清晰的七道光影,指尖微微颤抖—那是七枚鼎钥散落的方位,此刻正随着林天的脚步缓缓转动,如同在为他指引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