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我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我的床边居然乌泱泱地围了一圈人:满脸写着“年终奖终于保住了”的旅店管家塔里克、面色沉静但目光锐利的艾尔海森、正小心翼翼点燃一束草药的提纳里,还有那个在我房间角落四处仔细观察、一脸严肃的大风纪官赛诺。
“吕人小姐,您终于醒了!”塔里克长舒一口气,脸上的笑容灿烂得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身体怎么样?”没等提纳里开口,艾尔海森抢先一步发问,语速比平时明显快了一些,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我?我还……还好。”我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第一反应是怀疑他是不是在和我说话。
“有头晕或者头痛吗?”提纳里温和地接话,一边将手中的草药轻轻放下。
“嗯……确实很痛。”我老实地点点头,揉了揉依旧发胀的太阳穴。
提纳里的手指沾了些草药香,他熟练地按压上我头部的几个穴位,力道适中:“现在呢?有没有好一点?”
“好多了……”我小声回应,双颊不由自主地微微发红,被这么多人注视着接受治疗,实在有些难为情。
“按压的位置我都记住了,让我来试试。”艾尔海森忽然对提纳里说道,语气十分自然。
“啊?你想……试试?”提纳里明显愣住了,困惑地看向他。
“不、不用了!我头已经不痛了!”我被他这句话吓得一个激灵,头居然真的瞬间不痛了。
这种时候就别展示你超凡的学习能力了啊!
非专业人士不要随便给别人按摩头部!
“你看,早让我来,她会好得更快一点。”艾尔海森转向提纳里,语气平静地总结道,好像刚才真的起到了关键作用。
“……”提纳里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尾巴似乎都困惑地轻轻晃了一下。
“请问,你们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我迟疑着发问。
眼前的阵容堪称豪华,须弥F4就差一个卡维就能凑齐了。
“根据须弥的法令,旅店工作人员在非紧急情况下破门,必须有风纪官在场监督执行。”赛诺走向我,语气公事公办地解释:“艾尔海森说,这间房间里有关乎须弥生死的重要人物处于昏迷状态,我们就被紧急召集过来了。”
“哦……”我点点头,表示听明白了。
“既然你已经清醒,那么请你如实回答:为什么你在旅店只登记了一个人的入住信息,但房间内却存在至少两个人的近期居住痕迹?”赛诺目光如炬,继续他的例行询问。
“那个人……我其实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房间……”我如实回答,心里却莫名地虚了一下。
说起散兵,我又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旁边的茶几。
那顶熟悉的斗笠还静静地躺在那里,而此刻,斗笠旁边竟整整齐齐地叠放着一条浴巾——那上面甚至还沾着几片草叶和未干的泥水。
是我不久前在雨林中丢失的那一条。
虽说他当初也不是故意的,后来也立刻返回去寻找了,尽管当时并没有找到。
可整件事情的起因,本就是因他而起!
这算什么?迟来的道歉吗?还是某种弥补?
可是这又能弥补什么?
他又不像我那样,只能用一顶帽子勉强遮着身体,毫无安全感地站在丛林里!
(何况他身为?偶,大概根本不会因为没穿?服?感到羞耻吧。)
唉,真是的……
他到底……在搞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