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风对于宫里的这些一概不知,他抬头看着天上的太阳,约莫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左右了。
可直到现在云梦汐都没有出来找他,这就很不合理。
按照云梦汐的性子她一大早就该跑来找自己的,没来就多半是被困在皇宫了。
顾南风觉得这么等着也不是个事,他找到家里的管家福伯。
“福伯,我有没有什么一官半职的能进宫面圣?”
看着自家二郎的精神状态福伯表示怀疑,就这么入宫面圣冲撞圣驾可不好了。
“二郎马上就是驸马了,所以并无官职。”
“当真?”顾南风眼神微眯,看着眼前这个不老实的小老头。
福伯注意到自家二郎的眼神心中咯噔一下,这个眼神给他一种房玄龄站在他面前的威压。
顾南风也不是什么十七八岁的孩子,那么明显的谎话他很容易就能听出来。
不再与这个福伯多言君朝阳大步走向马圈。
长安城那么大他摸不清,但房府相对就小了不少,他一晚上就知道了大概布局。
福伯见状连忙拉住他。
“二郎你要去干嘛?你生着病有什么事差下人去就是。”
顾南风甩开他的手,牵上一匹马跨上就走。
也幸亏当时拍婚纱照的时候学过马术,要不然现在连个交通工具都没有。
“二郎!长安城禁止纵马!”
顾南风没听到他的提醒,骑着马扬长而去。
还没骑几步顾南风就被交警拦下了,准确的说是不良人。也就是长安城管。
顾南风扬起马鞭。
“家父房玄龄!”
一个不良人陪着笑。
“小的知道,但这长安城严禁纵马。上头怪罪下来小的也担当不起。您要是有急事衙里有马车可以暂借房公子。”
顾南风无奈,也只好答应下来。
坐着晃晃悠悠的马车来到宫门口,顾南风看到个黑脸大汉。
“南风?你生着病怎的来了?”
“额......”顾南风一时间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不过也无所谓了。“我想找我父亲。”
“房相啊,你且稍待。我让人去通知一下。”柴令武对一个士卒招招手,耳语了两句之后士卒躬身离去。
柴令武摸着胡须打量着顾南风。
“可是记不得我为何人?”
顾南风无奈点头,他没想到自己得精神病的消息流传的这么快。
柴令武闻言笑着自我介绍。
“我是柴令武,家父柴邵。我们可是最好的哥们。”
顾南风嘴角抽了抽,可不是最好的哥们么。当年桃园三结义都没做到的同年同月同日死让他们做到了。
哦,对了。还有家族子嗣遭到株连,兄长柴哲威虽免死,却被贬为交州都督,最终客死异乡。
这相当于造反集团的两个经理碰头了。
柴令武跟他侃侃而谈着之前的种种,顾南风心中却莫名升起无力感。
封建王朝生杀予夺全凭一人决断,唐初虽然比大部分王朝情况要好,但封建王朝就是封建王朝,情况好不代表本质会改变。
顾南风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借着房玄龄的权势位极人臣,王朝最讲究一个制衡之道,只要他不一家独大就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少能安安稳稳活到死。
二就是隐居山林,和云梦汐找一个相对安全的县城当地主。
顾南风突然就笑了,这好难选啊。
他自认没那么多的心眼子和那些长孙无忌之类的权臣玩什么勾心斗角,还是老老实实地拉着云汐偏居一隅的好。
见顾南风莫名其妙的笑出声,柴令武也是同情的看向顾南风。
刚才通报的士卒走回柴令武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柴令武点点头转头看向顾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