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顾南风跟云梦汐讲了白天的事。
云梦汐觉得好笑。
“何阳确实是个当老板的好料子。”
顾南风有些头疼。
“别提了，经过这事何阳跟疯了一样。逮着我一直问有没有美术大赛，程晚秋也是被骚扰了。一样也是问她有没有编程大赛。薅羊毛哪有这么薅的。”
云梦汐回忆了一下。
“我记得你上次参加了美术大赛来着，按理说今年应该有吧？”
顾南风沉默片刻点点头。
“有，只不过美术和建模不一样。比赛作品和商用用途差别不小。”
云梦汐点点头有些理解了，上次顾南风参加不也没那什么好名次么。
顾南风叹了口气。
“何况总不能一直白嫖，也要有些自己的人手。”
云梦汐点点头。
“是这么回事。”
顾南风手指缠绕着她的头发。
“学校第二次秋招也快了，我们打算弄几个实习生进来。现在人手还是硬伤。”
云梦汐眼前一亮。
“我可以去招聘现场吗？我不捣蛋的。”
顾南风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想去就去呗。”
“好耶。”
“好了，睡觉睡觉。”
对门。
何阳站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他倚着栏杆，手指中的烟忽明忽暗，长长的烟灰摇摇欲坠。
姜清歌长发披肩，赤足踩在地板上。
走到近前，姜清歌从后面抱住他。
“在想什么？”
何阳回过神，连忙把将要烫到手的烟头掐灭。
他挥了挥没散去的烟。
“怎么还没睡？”
“渴醒了，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就感觉有点心乱。”
“心乱什么？”
何阳叹了口气。
“公司马上要招聘实习生，未来也可能越来越大。这艘船的舵我怕掌握不好。”
何阳转身看着她。
“公司的想法是我提起的。我和程晚秋还好，哪怕失败了也不算伤筋动骨。可老南他们可是负债跟着我，我怕辜负他们的信任。尤其是老李。”
何阳靠在她的肩膀上，难得露出脆弱的一面。
何阳最近的改变姜清歌看在眼里，对于公司的钱何阳算是抠搜到了极致。
姜清歌知道何阳从来不是抠门的人，从开始到现在她们的伙食费都是何阳自掏腰包，其余购买设备的钱太多他掏不出。
姜清歌明白何阳的顾虑，相处这么长时间她也知道李博文家里的情况。家里有个常年生病的老父亲，离异的母亲也不怎么管他这边。
对于李博文来讲这确实是一场豪赌。可往往是这种信任才让他压力山大。
姜清歌轻轻拍着他。
“尽力就好，太过束手束脚反倒会适得其反。一个年轻的将军失去了开疆拓土的勇气那他还是一个好将军吗？”
何阳笑了笑。
“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事情总归不会那么糟，过度的忧虑只是杞人忧天。”
何阳悠悠的说。
“我刚才做梦，老李拉着我的胳膊，朝我借十万块钱给他爸治病。可我死活就是掏不出来。我怕，我好怕。”
姜清歌眼神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