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输了。我用尽了所有力气，但还是输了。”
“我燃烧了自己，却什么也没能改变。”
“陈默。”
“deon。”
“你和我，是一样的。”
“我们是天生的‘王’，我们注定要背负一切。”
“但背负一切的下场，就是被一切压垮。”
“你吃了药，我没有。”男人嘲弄地看着他，“我选择了燃烧，你选择了熄灭。但我们的结局是一样的。”
“我们都输了。”
陈默看着他，看着这个由自己所有恐惧和记忆残影汇聚成的“王”。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开口：
“不。”
“我们不一样。”
“哦？”
“我看到了你的记忆。”陈默抬起头，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赢过很多。但你，也输过。”
“你被孤独压垮，所以你哭了。所以你输了。”
“而我，”陈默缓缓举起自己的手，那只手在虚空中，同样不再颤抖，却也同样“平庸”。
“我没输过。”
“你……”男人愣住了。
“你输了，是因为你还不够强。”陈默的声音冰冷，“你输了，是因为你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又在他们辜负你时，你崩溃了。”
“你只是一个失败者。”
男人虚幻的身体因愤怒而扭曲：“你会成为我！”
“我不会。”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
“我不仅仅会成为你，”他的眼中燃起非人的光芒，“而且会超越你。”
“我不会输。”
“过去、现在、未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个被称为“王”的男人虚影发出了不甘的咆哮，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化作无数红色的光点，如同乳燕归巢般，疯狂地涌入了陈默的身体！
“合二为一”。
陈默猛地握紧了那只颤抖的右手。
用绝对的意志，强行压制住了神经的哀嚎。
疼痛、痉挛、眩晕……所有的“人类”信号，在这一刻被强行切断。
颤抖……停止了。
虚空开始崩塌。
“嘀……嘀……嘀……”
刺鼻的消毒水味。
陈默猛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医院洁白的天花板，以及挂在床头的点滴。
“默子！你醒了！”
Gogog的大脸第一个凑了过来，他眼圈通红，胡子拉碴。
灵药、小伞、柚子、明凯、ho，全都围在床边。
“我……”陈默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你他妈的！”Gogog没等说完，一拳（没用力）捶在他肩膀上，眼泪却掉了下来，“你吓死我们了！”
“医生说，你是因为精神瞬间过度透支，导致的神经性休克。”明凯的声音也带着后怕，“还好，只是休克。”
陈默缓缓抬起自己的右手。
它不再颤抖。
它稳如磐石。
“下一场，打EdG。”陈默开口，这是他醒来后的第一句话。
“你还打？！”Gogog叫了起来，“你都这样了！”
“打。”陈默坐起身，试图拔掉手背上的针管。
“住手！”
一个严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俱乐部经理夏目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无比凝重。
“陈默，你醒了。”
“夏目哥。”Gogog几人连忙让开。
“教练。”夏目看向明凯和ho，“你们先带Gogog他们回基地。”
“夏目？”明凯察觉到不对劲。
“这是管理层的决定。”夏目的语气不容置疑。
明凯和ho对视一眼，只能带着满心疑惑的老将们先离开了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陈默和夏目。
“俱乐部……管理层和教练组一致决定……”夏目艰难地开口。
“是管理层决定。”陈默平静地打断了他。他了解明凯，明凯不会在这种时候让他下场。
夏目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管理层决定。下一场对阵EdG，你……替补。”
病房内安静得可怕。
Gogog刚才的咆哮似乎还留在空气中。
“为了我的健康？”陈默问。
“是。医生说你再上场，职业生涯可能就报销了！”夏目重复着早已准备好的说辞。
陈默看着他，眼神冰冷：“谁首发？”
夏目避开了他的目光：“我们……启动了紧急引援条款。从二队调上来的新人，天赋很高……”
“谁？”
“Id叫……Knight。”
陈默缓缓靠回了枕头上，闭上了眼睛。
“这是我……第三次因为身体原因被替补了，对吗？”
“陈默，这是为了你好。”夏目重复道，“你需要休息。队伍……队伍也不能没有你。”
“是吗。”
陈默不再说话。
他看着自己那只稳如磐石的右手。
在他准备好，要用这只手去碾碎一切的时候，他居然成了替补。